“沒錯:這是在你回來之前就已經被決定好的一件事情。”
“是么,真遺憾。”
阿爾法瑞斯點了點頭,他隱晦的瞥了一眼周圍的禁軍,然后示意荷魯斯離他再近一些,讓九頭蛇的聲音能夠傳到牧狼神的耳朵里:腔調像是冰一樣的冷清,將荷魯斯的脊椎沒來由的刺了一下。
“聽我說,荷魯斯兄弟:這些推測我只說一次。”
“嗯,我在聽。”
“你不覺得將多恩的軍團任命為泰拉禁衛,不怎么保險么?”
“什么意思?”
荷魯斯皺起了眉頭,對阿爾法瑞斯的話語感到茫然:牧狼神也許曾懷疑過他是否配得上戰帥,也曾懷疑過圣吉列斯、莊森甚至是基里曼是否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但他從未懷疑過帝皇將多恩任命為泰拉禁衛的這條命令。
在原體中,不會有人懷疑這條命令的,甚至在整個帝國的范圍內都不會有人懷疑:當戰帥的人選還隱藏在云里霧里中時,多恩就已經是眾人心中的泰拉警衛了。
畢竟,就連佩圖拉伯都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啊:他甚至主動向帝皇進言過,認為多恩是最有能力擔任泰拉禁衛的人物。
“只是推測。”
阿爾法瑞斯的聲音更低了。
“想想看:當我們的各自的軍團都身處大遠征的前線,當我們所有人的國度都被分割到銀河中的蠻荒角落里的時候,唯有多恩的帝國之拳能夠長期的據有泰拉,也唯有多恩的軍管區,是距離神圣泰拉最近的那個原體國度。”
“泰拉就在他的兵鋒下。”
“他距離帝國的心臟,距離我們的帝皇是如此之近,他擁有數十年乃至更漫長的時間,將整個王座世界一點點的占為己有:用自己的高墻將皇宮圈禁起來,將神圣泰拉改造成他心目中的樣子,憑借自己的意愿隨意地調整帝國的中心,甚至沒有另外一個軍團能夠制約他。”
“可是多恩……”
“沒錯沒錯!”
阿爾法瑞斯揮了揮手。
“他忠誠、他堅定、他熱忱,似乎除了口無遮攔這個缺點外,他沒有任何值得指責的地方,而且就連這個缺點在我們口中傳著傳著,也成為了他古道熱腸的象征:你不覺得這太讓人懷疑了么?”
“怎么可能有人完美無缺?”
“多恩也有缺點。”
荷魯斯努力的糾正著,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動搖。
“真的么?”
阿爾法瑞斯只是微笑。
“坦率?還是固執?”
“說真的,這兩個缺點真的算得上缺點嗎?它們可是中性詞。”
“……”
“想想看,荷魯斯:多恩難道就真的這么完美嗎,完美到我們讓整個神圣泰拉與他的軍團,孤零零的杵在一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此而生起戒心。”
“基里曼遠在天邊,我們卻要時時刻刻的防備他,多恩近在眼前卻沒有一個人懷疑他:我們甚至沒有懷疑過,他為什么要披掛著與帝皇如此相似的金黃色盔甲,帝國之拳的配色又不是金黃色。”
“又或者說,倘若我們的父親從此隱居在泰拉的皇宮中,被多恩的圍墻徹底淹沒,讓人們只能看到站在高墻之上的多恩時:那么經過幾十年的改造與控制,你覺得帝國還會在意那個佇立在泰拉高墻上的金色盔甲,究竟是屬于誰的嗎?”
“是帝皇?還是多恩?”
“誰在乎?”
“反正:它們都是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