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你看,就是這樣。”
直到這時,賽維塔才慢悠悠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直到阿里曼能夠看清他漆黑的瞳孔。
“你已經變了,阿里曼。”
“怎么說?”
阿里曼的手扶住劍柄。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么?”
賽維塔指了指他和阿里曼那因為打斗而散亂的發絲。
“無論是你將我逼入絕境,還是我叫你逼入絕境,無論是即將得到勝利還是即將咽下失敗,甚至是當我的動力戟背信棄義,毫無道德的擦著你的腦袋飛過去的時候:你的內心中的情緒,都沒有哪怕絲毫的起伏,如死水般毫無動靜。”
“大概是因為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心平氣和,賽維塔。”
“這不一樣!”
賽維塔指了指自己。
“你看,我就不會這樣。”
“的確。”
阿里曼點了點頭。
“在我們對決的時候,你這個家伙一直在心里罵街,我能聽到。”
“那是因為我很難懂得你們這些家伙口中的其他情感,憤怒和鄙夷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世間萬物都無法讓我有所波動,但我依舊在努力的適應我的缺點,讓我的內心和你不一樣,阿里曼。”
“它不像你……死氣沉沉。”
群鴉王子連連搖頭,似乎對自己的錯誤頗為得意。
“也許,你應該和巴亞爾那些家伙討論一下這件事情。”
“你覺得這很嚴重么?”
阿里曼本能地摸了一下自己緋紅色的甲胄,感受著那與他剛剛誕生的時候別無二致的心跳,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發現賽維塔說的話的確屬實:他究竟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波瀾不驚的?
似乎是:他的劍術第一次被人稱贊神乎其神的時候?
那時,他就沒有多喜悅,更多的是沉迷于技巧與戰斗。
“這不嚴重么?”
賽維塔反問道。
“不僅是你,阿里曼,很多人都開始變成這樣了:瞧瞧那邊的西吉斯蒙德吧,他在戰斗的時候,冰冷的像是一臺鐵人,這是一個人類該表現出來的樣子嗎?”
“我從來都沒想過你居然會在乎這種事情,賽維塔?”
“我當然不想在乎,但是像你這般冰冷的人未免太多了,而且正變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