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色孽:絕對沒有。”
羅嘉皺起了眉頭。
“你憑什么這么說?色孽的祝福依舊纏繞在荷魯斯的身上。”
“也許吧。”
破曉者揮了揮手。
“但是我們的母親對于荷魯斯能否擊倒帝皇,卻并不看好。”
“色孽是不會違背她的。”
“哦,或者說……祂不能~”
這一次,破曉者們的笑容變成了令人脊背發寒的陰沉。
“……”
羅嘉沒再說話。
雖然他依舊打心眼兒里的支持并尊重荷魯斯:畢竟此時此刻的牧狼神,儼然是現實宇宙中最強大的生命體之一,他以清醒的頭腦駕馭著四神贈予的力量,從伊斯特萬到如今的貝坦加蒙,羅嘉從未見他休息過哪怕一次。
他愿意追隨荷魯斯:但他也不能在這里替他發言了。
原體閉上了嘴巴,接下來的旅途就變得格外安靜:破曉者們依舊在指引著羅嘉,時不時會有破曉者戰士離隊,又會不知道從哪里再鉆出來一個人,頂替位置。
但是從始至終,羅嘉都感覺到了一種嚴格的紀律性:一種幾乎不可能在色孽信徒身上長期保持的嚴謹和守序。
不僅如此,還有些地方也讓大懷言者感到詭異。
首先便是宮殿本身:也不說這座宮殿有多么的龐大,他們仿佛已經走過了一個世界,卻依舊看不到走廊的盡頭。
但更重要的是,它的裝飾與享樂王子的教義是如此的……悖逆。
純白的大理石和拋光的銀色塔樓組建成千篇一律的走廊,艾達靈族建筑的幾何造型被以最完美的姿態融入其中:完美到了就連這些古老異形自己,都永遠不可能復刻出來的地步。
雪花石、大理石和玉石所塑成的雕像簇擁的裝點著珠寶和天鵝絨的精致噴泉,而更名貴的寶石則是被裝點在墻壁上,以令人驚嘆的密度和排列組合,如群星般遍布在視野的每一處角落。
一切都是如此的規律。
如此的整潔。
如此的……正常?
拉亞克緩緩吐出了這個詞:盡管在他的內心中,有一百二十個不情愿,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
這座宮殿可真是正常:除了有點過于單調和空洞外,即便是放在泰拉皇宮中,也不顯得突兀。
但這……
但這本身就不正常啊……
這可是……色孽的國度?
拉亞克怔怔地望著墻上紅色的寶石和淡金色的脈絡,還有整整齊齊的白色邊框:數以千萬計如小石子般的正方形雕刻區分著每一面龐大的墻壁,如魔鬼般,吸引著懷言者茫然的腳步。
不知不覺的,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面墻壁的面前。
一個平平無奇的墻壁: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他已經走過了上萬堵像這樣的墻壁,但是第一面和最后一面仿佛沒什么差別。
就是……很普通?
懷抱著疑惑,拉亞克試探性地摸了上去。
“……”
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為什么……
為什么……是軟的?
是墻壁是軟的?
可它明明是大理石啊?
等等……
他怎么知道這是大理石?他什么時候這么想的?
但大理石就應該是軟的……
等等……等等……
不對……不對!
拉亞克深呼吸著,他再次充滿勇氣地摸了上去,竭盡全力的維系著自己的冷靜思維。
他看到:那的確是大理石。
他摸到:這的確是柔軟的。
他想到:這觸感,這氣息,這似曾相識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