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又是什么?”
原體瞥了一眼。
“禁軍的腦子么?”
“不,是寂靜修女:她們渾身上下也就這處地方就點用了。”
“……”
原體感到了一陣惡寒。
“在幾年前,我記得你們的飲食習慣還沒有這么的……生僻。”
“這與習慣無關。”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她的聲音像是蜂蜜一般的甜膩。
“在網道的戰爭中,我們付出的損失遠超過你的想象,至少有兩萬名破曉者的靈魂在受詛咒者的黑色火焰面前灰飛煙滅,就算是亞空間的波濤也無法挽救他們:包括那個狂妄到沖破了禁軍,向受詛咒者拔刀的巴亞爾。”
“你知道的:這兩萬人的損失全都是【無法挽回的】。”
“……”
他當然知道,亞空間中的詭異漩渦曾向他透露過這個秘密。
羅嘉的目光黯淡了些許。
他知道,寧愿毀滅整個阿瓦隆換取來的強大力量,本身便攜帶著巨大的代價:破曉者與遠東邊疆綁定的實在是太深了,阿瓦隆的隕落斷送了他們的未來。
即便經歷數年的戰爭,第二軍團仍有超過十萬人,勉強稱得上是龐大的體量,但這個數字注定是摩根之子的上限了:獻祭儀式本身便摧毀了破曉者的基因傳承,再也不會有嶄新的血脈,輸入到這個傲慢無度的軍團中了。
當然,這一切并不是色孽或者摩根的想法,懷言者的腦海中涌現著這悲劇的始作俑者:在享樂王子肆意擴張的勢力背后,祂茍延殘喘的三位兄弟就在陰影中,謀劃著讓銀宮轟然坍塌的詭謀。
如果不是受詛咒者的存在暫時地拖延了混沌之間的內斗,偉大游戲早就再次開盤了:這一次,最年輕的邪神要面對三位已經開始精誠合作的兄長。
在破曉者的軍團傳承徹底斷絕的背后,同時閃爍著奸奇與納垢的龐大陰影,而由恐虐所掀起的血海狂潮則是讓摩根的勢力無法跨越色孽已經掌握的東部銀河,深入到這場偉大戰爭的最核心。
除了網道中,混沌諸神的軍隊依舊還能團結一致,共同沖擊著禁軍的最后一道防線外,更寬廣的現實宇宙早已在十年的戰爭中化作曲徑分明的幾個國度,混沌與混沌之間的流血廝殺,并不比混沌與帝國之間的更加溫和。
就算是牧狼神,也必須對于四神之間的攻伐予以尊重,倘若不是針對于泰拉的最后一擊影響到了四神共同的利益,羅嘉也沒資格前來邀請破曉者的助力。
“但現在不一樣了。”
大懷言者微微搖頭,將這些神明之間的瑣事拋之腦后:他沒必要向摩根透露,剩下的三位神明在謀劃著怎樣可怖的計劃,畢竟他所效忠的是混沌本身,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真理和真相。
羅嘉微笑了起來,向面前之人描繪著未來的愿景。
“在泰拉上,偽帝的力量從未如此虛弱,在虛空中,我們的力量也從未如此強大:只有四個原體依舊愿意聽從他的號令,只有帝國之拳的軍團尚且完整,泰拉在他們的保護下只是棟搖搖欲墜的破房子。”
“是么?”
室女座伸出手指,品嘗了下湯的咸淡,許是不太滿意,便有些嫌棄地丟到了一旁。
“但我怎么聽說,極限戰士已經在神圣泰拉重生了呢?基里曼拉起了整整五十萬人,他的軍隊每分每秒都在擴張:白色傷疤的擴張速度同樣不遑多讓,而且他們的新兵強的都跟怪物一樣。”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在變量太多之前盡早攻下泰拉。”
羅嘉沒有否認這些話語。
他知道這都是真的:極限戰士的擴張速度雖然只是從泰拉的土地上流出的只言片語,卻足以讓荷魯斯坐立難安。
至于可汗:他顯然從偽帝那里得到了嶄新的技術。
圣吉列斯的實力之強大早已不必多言:安格隆便是證明。
至于多恩……
“我不得不承認。”
羅嘉咬了咬牙。
“費魯斯在戰死前,的確給了多恩足夠的技術援助。”
“他的泰坦背包和武器庫在被圣吉列斯搶回去后,也全都落到了帝國之拳的手中:就像是伏爾甘的個人軍火庫一樣,大天使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阻撓。”
“你有把握解決他么?”
“我們有人數上的優勢。”
羅嘉轉向了另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