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無絕對。”
大守密者咯咯直笑,從自己的舌頭上掰下了一條,扔到牙齒里面細細的品味著。
“別忘了,選定戰帥的可不只有現在的四位神祇,黑暗之王同樣在等待著屬于祂的神選,現在的這位可不太讓祂滿意:他不但在現實中打造了屬于自己的國度,也拒絕踐行屬于他的命運。”
“所以,我們才會稱呼他為受詛咒者:他命該如此。”
“他,或者說帝皇,明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是黑暗之王的青睞讓他擁有了徹底超脫于現實宇宙的第一個機會,雖然這個機會被外力所打斷,但他在之后的時間里,對于黑暗之王的背棄和遺忘是毋庸置疑的。”
“事到如今,第五位王者已經失去了最后的一點耐心,命運推攘著它選出了新的神選:就像受詛咒者在幾萬年前殺死了每一個能夠威脅到他的競爭者一樣,現在,他也要面對無情的零和博弈了。”
“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以前甘愿為神選的那一段時間。”
“我覺得很難,他將那段記憶的載體流放到了弒君者的身旁,緊緊跟隨著黑暗王子的愛侶:他的實力雖然不值一提,但他的存在就會影響到黑暗王子的偉大計劃,影響到祂精心布置的求愛。”
“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魔災瞇起了眼睛,悠閑的舔舐著自己的盾牌,藍紫色的鮮血從它粗糙的嘴唇旁流下。
“我有預感:弒君者的命運注定屬于偉大的六重道途。”
“雖然她同樣是被五位王座關注的候選人之一,但屬于她的王座還遠不到蘇醒的時候:只是當靈魂鍛爐的造物者飛升了,接下來才會輪到屬于弒君者的領域。”
“那會很久,很久,數百個千年在其面前,不過爾爾。”
“但這并不影響黑暗王子將祂的愛侶迎娶回六重道途。”
“當然,不是現在,而是受膏者點起狼煙的時刻。”
“這一次,我們只需要在這些追隨者的文明廢墟上,為她的軍團種下第一顆啟迪的種子:這些黑暗王子的追隨者,它們的文明和歷史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
“現在,它們心甘情愿的為了銀宮的偉大愿景而擁抱狂喜。”
“一半的生命已經這么做了。”
扎拉卡涅爾點了點頭:作為色孽最完美的造物之一,它身上的職責自然要比專心于殺伐的大守秘者要重的多,在魔災率領大軍抵達拉爾蘭的影子之前,折虐使者就已經先行一步了。
它身上的擔子格外沉重:它要通過預言、夢境和集體性的臆想來向剌人展示神明的祈愿,告知它們種族的最終使命:這是一項勞累卻并不怎么困難的任務。
即便放眼全銀河,也很少有像剌人這般狂熱的色孽信徒,它們就像是當初困住了安格隆的那顆努凱里亞世界一樣,是神明專門為了某個目的而準備的道具。
諸如此類的【道具】對于享樂王子來說并不算珍貴:諸神的力量和本質遠遠超過了現實宇宙中貧瘠的想象力,對于色孽來講,祂可以在理所當然的在數以億計的位面投射出屬于自己的碎片,每一塊碎片的降臨都足以導致一個興旺的星際文明瞬間倒向墮落。
在紛爭紀元的黑暗中,如剌人這樣的色孽狂信徒文明,在銀河中即使沒有數十萬,也會多如夜晚中的群星,即便經歷了大遠征永無休止的滅絕和殺戮,現在的色孽信徒們依舊不算少數。
對于它們來說,神明的一瞥便足以令整個文明甘愿傾覆。
所以,當扎拉卡涅爾這位使者帶來了色孽的訊息后,剌人的末日便隨之而來:所有不能戰斗的老弱婦孺自愿在供奉享樂王子的祭壇奉獻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年輕的戰士們則是研磨著武器,等待著種族注定失敗的滅亡之戰。
伴隨著魔災和越來越多的色孽大軍加入到它們的隊伍中,剌人的力量空前壯大了:它們中的不少人便是亞空間中的惡魔幻化成了四臂異形的模樣,與它們的戰斗將導致難以想象的后果。
“但這些只是開胃菜。”
“想要腐蝕那些凡人,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
“重點是弒君者的子嗣們。”
“腐蝕他們,很難。”
“沒錯。”
扎拉卡涅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