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關心?”
牧狼神在微笑。
摩根也在微笑:比荷魯斯的勉勵支撐要真誠的多。
【我猜,你想找我聊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能確定呢?”
荷魯斯有些好奇,他的呼吸帶著微弱的挫敗感。
【因為……】
摩根拉長了腔調,青藍色瞳孔瞇成了狹長的亮綠,她的嘴角處由肌肉微微牽動,似笑非笑,聲音雖然顯得鄭重其事,但無論是雙手緩緩背到背后的姿態,還是向一旁的座椅踱步而去的悠閑,都顯露出她其實并不太在意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需要邀請我來的話,你不會敷衍到甚至不愿意親自給我倒一杯酒。】
“……”
“哈哈哈……”
荷魯斯的眉頭跳了起來:先是因為驚詫,后是因為大笑。
“好吧,請原諒我。”
荷魯斯轉過身去,隨手便從機仆掌中搶走了球莖型的酒甕和兩個青銅酒杯,隨后,顧不得因為他的巨力而倒在地上的肉塊,戰帥來到了坐下的摩根面前,站定,面容中露出了嚴肅的色彩,一絲不茍的倒上了滿滿一杯酒。
隨后,影月蒼狼之主將這小巧玲瓏的杯子立在了掌心,用他寬厚的手掌作為托盤,彎下腰來,端到了摩根的面前。
他高大的陰影在摩根的膝蓋上投下了雙肩的輪廓,沉重的呼吸聲吹拂過蜘蛛女皇的發絲,即使不抬起頭來,蜘蛛女皇也能感受到那雙海藍色的瞳孔中,正在注視著自己的臉:帶著一絲優雅的笑容。
“請接受我的歉意,女士。”
【好的,尊敬的先生。】
蜘蛛女皇抬起了頭,有些懊惱的發現即使荷魯斯彎下了腰,自己的視線也只能與牧狼神的小腹處做到齊平,她不得不再抬高些,才能看到那太陽般的笑容:和基里曼是多么的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原體一邊思考著答案,一邊伸出手指,托住了酒杯,將嘴唇印在了水晶的邊緣,淺嘗一口淡紫色的瓊液:當摩根品味著時,她雪白的下巴揚起,讓牧狼神覺得自己頭頂上的桂冠有些縮緊。
【的確是佳釀。】
原體贊嘆了一聲,但戰帥聽不出來是真心實意還是臨場作戲,
而當蜘蛛女皇放下杯子,再次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的時候,荷魯斯能夠清楚的看到,那雙淺而薄的嘴唇向他露出了一個濕潤的微笑:沒來得及被轉入唇中的液體順著嘴角處的酒窩慢慢滑落,在蒼白色的皮膚上流下了一縷光澤。
它在如花一般的綻放。
一個聲音,一個仿佛蘊含一切誘惑和渴望的聲音,在牧狼神的腦海中悄然低語著。
【那么……你想聊些什么?】
——————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從你這里確認。”
“摩根,我的姐妹。”
“在之前的日子里:我是指在你回歸大遠征的這些年中。”
“你一直都是我們的父親最重視的原體,或者之一,對吧?”
“帝皇對你的信任,應該遠遠超過了其他所有人:包括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比起我這個首歸之子和所謂的戰帥,在他遇到了一個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你才是他第一個會想起的名字,也是他唯一一個會想起來的名字:因為其他人都不值得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