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這個:真正討好那些泰拉人的,是懷言者治下的土地在最近幾年里,按時定額繳納稅款的情況在各個原體國度中,屬于斷崖式的領頭羊,據說他們繳納的稅務都把掌印者給感動哭了。”
“草!”
內環老兵啐了一口。
“那么離譜的數字,這幫傳教的到底是怎么湊齊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羅嘉現在在泰拉也的確是紅人吶。”
“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
當他的戰斗兄弟正忙著與通訊器另一頭的長官對話的時候,內環老兵則發愣地眺望著遠方的密林以及高聳的黑石方尖碑,在他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問題,一個之前從未想過的問題。
一個在理論上來說,與他這樣的士兵沒有任何關聯的問題。
“哎,兄弟。”
“我們治理下的這些世界是不是也得向泰拉交稅?”
“而且稅額也……那么離譜?”
“兄弟……兄弟!”
“啊!啊?”
“抱歉,你剛才說什么?”
“沒什么,是出什么事了么?”
內環老兵聽出了通訊的另一頭是他們連隊長官的聲音。
“沒啥大事,不過是要從卡迪亞的要塞里抽調些人手。”
“去哪啊?”
“回卡利班那里,然后去支援斯卡盧斯星區。”
“這塊兒剛剛爆發了這個月第三十七起反抗征稅的暴亂,數個星球總督以【再征稅人就要死絕了】為理由聯手造反了,其中有一個還是咱們軍團的輔助軍出身:當地的駐扎軍隊已經完蛋了。”
“那不是有一個騎士家族么?”
“對,求援信就是他們發的:周圍的幾個星系除了他們全都反了。”
“第三十七起?”
內環老兵沉默了。
“這個月才過去三天,對吧?”
“七十四個小時:對了,你剛才問什么?”
“不……沒什么。”
——————
【2】
“果……蠅?對吧?”
“你為什么會起這個名字?”
“你可以理解為我出身的那個原始世界上的取名傳統,藥劑師。”
躺在醫療床上的破曉者士兵有著一張非常稚嫩的娃娃臉,哪怕不看他空蕩蕩的榮譽肩章和只用幾行字了事的服役舉例,也能夠猜出他是個字面意義上的新血:對于第二軍團來說,這樣的人是無數瑰寶中最寶貴的那一種。
因此,理所當然的,當看到他面前這位已經服役了至少一百年的藥劑師前輩,拿著一份好像是他身體健康匯報的東西,有些震驚又有些猶豫的站在原地,看起來非常想說什么,但看起來又什么都說不出來的時候……
“我是……出什么問題了?”
原體在上啊,可千萬別!
這場討伐虛偽帝皇的戰爭可是他人生中的初戰:雖然在第一場實戰中就被打到不得不進醫務室的確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但如果因此而退役,那就更丟臉了。
至少也得等他有機會把這個傻名字改了再退役啊!
“啊……啊……”
額頭上打了一枚金釘的藥劑師此時卻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呃,怎么說呢,我在給你進行最后一遍康復檢查的時候,順手檢查了一下你的基因種子情況:這在軍團中屬于傳統了,你也知道咱們破曉者的特殊情況,每一枚基因種子對我們來說都很寶貴。”
“我當然知道。”
新兵點了點頭,但在他的腦海中依舊充滿了困惑。
他的基因種子怎么了:按理說他服役還沒到十年呢,怎么說也輪不到摘出種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