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很努力的表現出聆聽那些文官們口中專業術語的樣子,而且他的確能夠有效的回應所有的問題和考驗:不知道是提前有所準備,還是在這五十年里,卡利班人又有了些出乎他們意料的進步。
但總的來說,莊森對諸如總督或者議員之類的文職人員興趣寥寥,他不會主動挑起更多的話題,對于他們的職位和權力似乎也不怎么在意:那些注意到這一點的官僚們有不少都明顯的放下了戒心。
原體對他們手中的權力不感興趣,這算是件好事:這代表他不會有更多的動作。
而作為鮮明對比的是,莊森對于在場的所有軍事人員,包括那些指揮凡人輔助軍和海軍艦隊的將軍元帥,以及駕駛泰坦神機和騎士機甲的帝國貴族們,則要熱情得多。
尤其是那些泰坦軍團的代表,原體不但仔細的明確了他們的名字和職位,還細心的詢問他們各自的力量:這一點被拉納和伯納德清晰的看在眼里,他們在卡利班雄獅的身后互相點了點頭,心里大概明白了基因之母用來說服莊森的理由。
他還是那么愛他的泰坦軍團。
“不過這次不同了。”
伯納德的話語中有些擔憂。
“這一次,是我們的泰坦軍團。”
“如果交到他的手里……”
“怕什么。”
比起年紀尚小,總是待在后方,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的伯納德,出身神圣泰拉的拉納就顯得從容多了。
“還記得原體的那句話么”
“所謂精銳,就是需要死在最重要的戰場上的部隊。”
“像這種關乎命運的決戰,如果再不把精銳部隊派上去:那要他們何用”
“說的再難聽一點兒。”
“我們造了這么多騎士和泰坦。”
“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這場戰役中去死,去消耗的。”
“而這是莊森最擅長這件事情。”
“我對此并不反對。”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他們沉默的跟隨在卡利班雄獅的身后,整場歡迎儀式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如同無風時節的湖面般,沒有發生哪怕一丁點的波瀾。
直到莊森與每個人握過手,檢閱完了破曉者的儀仗隊,與隨行人員一起離開了用于歡迎的甲板時,拉納和伯納德才發現,他們擔心的事情從未發生。
一件都沒有發生。
直到身后的大門被緊緊閉上,將甲板上的喧囂隔離在外,所有前來參與歡迎儀式的官員和軍人有序離場,而大門的這一頭只有莊森與寥寥幾人的時候,冰冷的空氣才將拉納與伯納德拉回了現實:他們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識到,站在他們眼前的人與之前的莊森已截然不同。
他變了。
而且沒有變得更糟。
這可真是件好事情。
不過,當雄獅明顯地松一口氣,卸下了一直緊繃的架子的時候,他似乎又成為了以前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家伙。
但他至少還會向他們微笑。
“我想我永遠不會適應這些。”
站在莊森笑聲中的只有四個人,除了拉納和伯納德,便只有一直沉默不語的阿拉喬斯和一位內環老兵。
“告訴我,拉納。”
原體看向了禁衛總管。
“不會有更多這種儀式了,對嗎”
“我想您要失望了,大人。”
拉納搖了搖頭。
“我們還準備了另一場歡迎儀式:不是面向阿瓦隆的高層,而是面向全體民眾。”
“我們得讓民眾知道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