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心臟承受不住這如同實質的恐怖威壓,猛地一抽,雙眼暴突,連慘叫都發不出,便“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氣息全無!喜慶的紅色,此刻成了死亡恐懼的底色。
蕭寒站在禮臺上,那身大紅的喜袍也掩蓋不住他瞬間褪盡的血色。
他死死盯著那道步步逼近的、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著,想要怒斥,想要上前,想要守護他身后的新娘和這場婚禮。
然而,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抗拒的冰冷恐懼,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雙腿如同灌了鉛,重逾萬鈞,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他呼吸急促如風箱,眼神凌厲卻掩飾不住深處的驚惶,胸膛劇烈起伏,好像他才是那個被逼入絕境、與魂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受害者!
沐清綰呆立在距離禮臺僅三步之遙的紅毯上。掉落的金絲面扇孤零零地躺在腳邊。
她絕美的臉龐上,表情復雜到了極點,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
迷茫、溫柔、痛苦、茫然、仇恨……
種種情緒在她眼中瘋狂交織、輪轉,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混亂。
她看著那道越來越近、散發著無盡暴虐與死亡氣息的身影,看著那雙被粘稠黑氣徹底吞噬的眼眸,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嬌嫩的皮肉,殷紅的血珠順著指縫滲出,滴落在火紅的嫁衣上,暈開更深的暗紅。
“孽障——!你還敢回來!!”
一聲飽含驚怒的厲喝驟然炸響!三道身影帶著決絕之意,瞬間擋在了魂宇前進的道路上!
正是周雅詩、林溪與花無錯!
周雅詩面色鐵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她指著魂宇,聲音因憤怒而尖利:
“你以前做的那些骯臟齷齪之事還不夠嗎?!今日是小寒和清綰的大喜之日,你這魔頭竟敢來此破壞!滾出去!天玄宗不歡迎你這等敗類!”
林溪緊隨其后,臉上再無半分溫婉,只剩下刻骨的鄙夷和厭惡,她毫不客氣地怒斥:
“你這垃圾!有什么臉面和資格再踏上天玄宗的土地?!你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你害得小寒和清綰師姐還不夠痛苦嗎?!
你除了帶來災難和毀滅,還會做什么?!滾!立刻給我滾吶!”
她幾乎是嘶吼出來。
花無錯更是怒發沖冠,瞪著魂宇的眼神如同在看世間最污穢之物:
“惡心的垃圾!你想干什么?!還想像以前那樣栽贓陷害、玩弄你那套卑劣的把戲嗎?!
為了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擇手段的畜生!清綰師姐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永遠不會!”
三人的怒斥如同利箭,帶著對過往的控訴和對新人的守護,響徹在死寂的廣場上。
他們攔在紅毯中央,如同三道脆弱的堤壩,試圖阻擋那洶涌而來的毀滅洪流。
魂宇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他站在距離三人不過數丈之處,冰冷的目光掃過周雅詩、林溪、花無錯那充滿憤怒、鄙夷和恐懼的臉。
他嘴角那抹殘忍暴虐的弧度,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咧得更開了,充滿了戲謔與嘲弄,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他甚至沒有回應三人的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