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找人算過了,之前肯定是名字有問題,這才沒能開下去,既然現在大人做主了,這地方的名字自然也要由大人重新取,別的不說,像那春雨樓外的門扉上,還有一行詩文映襯,我們這地方自然也要有如許般格調才行。”
“這么說我不但要取名字,還得給你弄首應景的詩文?”
楊毅不由皺了皺眉,他肚子里的干貨也不多了,而且他素來不喜歡風月之事,這的確令他有些為難。
“別的不說,要說寫詩,這滿皇都的才子,也不見得比得上我家大人!我家大人號稱‘詩、酒、劍!刀、槍、兵’的六絕公子,那你去北疆打聽打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區區一首風月小詩,肯定沒問題!”
老癟一拍胸脯,只拿渾濁暗黃的眼睛看向楊毅。
“你這個老……人家!我什么時候有這個諢號了?”
楊毅哭笑不得,雖然知道老癟是刻意為他吹噓,但這個綽號他確實也覺得過分了。
左右不能抹了自家人的面子,在煙娘面前還是得撐起來,要不然這個生意怕是難以維持,既然要開一家“天下第一的青樓”,自然要與之匹配的故事。
楊毅搜腸刮肚,總算想到一首完整的詩詞。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以后這地方便叫‘畫樓’吧。”
這首詩詞落地,當即震得煙娘啞口無言,不知她是不是想起了趙景升,眼淚又撲簌簌的掉。
“好詩!真的好啊!十步成詩!這‘六絕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就說‘小毅哥’絕非普通人。”
這說話人正是江朝,兩人分別才一日功夫,心急如焚的江朝就已經把楊毅交待的事情辦妥了,一把金豆子不但換來了黛草,甚至還有七八個貌質上佳的姑娘,顯然是將春雨樓的老鴇狠狠的宰了一刀。
“黛草小姐小心,我們到了!來來來,見過楊老板!還有這位……‘煙媽媽’!”
江朝親自拔開轎簾,讓神色慌張的黛草走下來。
抱著琵琶的黛草小心翼翼的走出轎子,第一眼瞧見的便是楊毅,不由眼前一亮驚喜道:“是你!黑風……”
她自是記起那晚楊毅報出的假名號,但又曉得這事情不能宣揚,連忙捂住了嘴,眼中有了些懼怕之色。
“煙媽媽!”
尾隨江朝而來的七八個姑娘,都是豆蔻年華,是春雨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苗子,此時都被江朝一鍋端了,這些姑娘倒是乖巧,知是換了東家,連背景深厚的春雨樓都罩不住她們,便猜測這位東家的身份肯定非常了不得。
當見到楊毅一身地鏡司的官服,便心中驚跳,不敢有絲毫逾越,恭恭敬敬的給煙娘行禮。
“好好好!進了我們畫樓,就算是自家姐妹,都進來,別在外面站著!”
在場的人都算是“畫樓”的經營者,也沒有外人,楊毅便將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老癟、胡偉、湯容等三人自是在此處后堂的從屋落腳。
“畫樓”的份額,楊毅也遵照當初的約定,他與煙娘一人一半,又將自己的五成中讓出一成給江朝,剩余的四成全部掛在黛草的名下。
照著這份約定,江朝很快擬好字據,就等著眾人簽字畫押。
“讓給我?這使不得,我與公子素昧平生,怎地對黛草這般好處……”
“你見到我這貌相,還不明白嗎?我姓楊,我叫楊毅,而你,應該叫楊黛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