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說可以,自然是可以,不過,楊黛草是奴籍,就算去了教坊司,也只能做一些洗衣刷碗的臟活,老臣怕楊毅是不會同意的。”
“倒反天罡!朕的安排還用得著他同意不同意?等‘紅鸞佳節’之后,若是楊毅中了親,你就照朕說得去安排。”
“老臣遵旨!”
李玉又與許煥說了一些閑話,終是覺得疲憊了,這才返回“宮轎”,殊不知兩人淺淺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兩個人的命運。
鹿兒巷,畫樓。
“開飯咯!”
胡偉端著一盆“熱鍋燉”上了桌,早已圍著桌席等著的眾人便大快朵頤。
“胡大頭,你以后能不能別端菜上來還要喊一聲,我總覺得像是被你喂養的那群法維豬。”
湯容想起了在北疆的時候,一些還活著的法維豬被胡偉圈養起來作為后備糧食,時不時的喂食時,就會喊上這么一句。
“誒,我就是習慣了,以后一定改!”胡偉撓著頭皮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看你吃得也不比別人少,說不定沒這句口號,你還沒這好胃口!”
煙娘卻是維護起胡偉來,眾人一愣,看向胡偉,又看向煙娘,似乎覺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好想吃口瓜。
“怎么了?老娘就是覺得大頭的人品好,手藝好,老娘就喜歡夸他!”
似乎是被眾人看破了心思,煙娘粗壯的腰身一扭,直將眾人好奇的眼神回懟了過去,順手便拉著胡偉坐在了自己身邊。
兩人確實也年紀相仿,因為胡偉常年在邊關的緣故,看起來年紀顯得更大一些,關鍵是胡偉二十歲便上了北疆邊關,至今已經四十七歲,尚未娶妻,被煙娘一拉扯,便低著頭不知道要看哪兒了。
“這也挺好,湯容,你也別客氣,我看畫樓的姑娘都還不錯,你有時間也可以追求一下。”
“真的嗎?那我如果要約黛草妹妹呢?”
“那老子就把你卵蛋打爆!”
楊黛草坐在楊毅身邊面皮一紅,眾人不由哄笑。
短暫笑鬧,話題便正經起來。
“楊提舉,你真的要花白銀萬兩拿這個‘花魁大會’的尾盤?我們這‘畫樓’剛剛支開,怕還沒有多少真東西啊?賓客怕是不怎么會買賬。”
“花魁大會”有一個月的時間,逢初一、十五、三十,分別會舉辦“頭盤”、“中盤”、“尾盤”三場演出,這些“盤子”向來都是由四大名樓輪流包攬,畢竟如果是主場,自家的姑娘拿花牌也會更占優勢。
往往拿下“盤子”的場館,就會上繳“盤費”,這些盤費是由其他場館分潤的。
當然,就算拿下“盤子”,也是有風險的,如果向各大青樓遞交邀約,那些頭牌花娘不予回應、不予參與,便是花錢買了個笑話,上一次在春雨樓的“中盤”就非常成功,四大名樓的頭牌基本上都匯集一處了,演出也十分精彩。
“畫樓”才剛剛開業,走得又是“清吟小班”的路子,賣藝不賣身,在這條街上可謂門可羅雀,正經進來聽小曲的沒幾個人,雖然拿到“尾盤”,“畫樓”肯定會名聲大噪,但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就不得而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