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煥這個時候小小的自吹了一下,可他這番話并沒有明面上回答楊毅,只是讓楊毅有了種“蘇清歌的確是個普通人”的錯覺。
“可惜啊,未盡圓滿,這一場花魁大會尾盤雖然精彩,可畫樓畢竟資歷不深,四大名樓缺席了兩家,這場演出便顯得短暫了些,距離子時尚且還有盞茶時間,蘇清歌之后,再難有登臺討喜的作品了。”
“那倒也不一定……于先生,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嗯?你要跟我打賭?”
李玉愣了愣,他自出生以來,便是大權在握,先是以太子的身份監國數載,登基之后便又是殺伐果斷,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依然穩穩的坐上了這把龍椅,誰敢贏他?就憑一個區區的都府提舉?
說句難聽的,換做成帝李洪還在的話,楊毅在他眼中,只是一條看門狗罷了。
“有趣,你且說來聽聽。”
李玉忽然展顏一笑,他既是以新的身份走出了宮城,便也不希望有人將他當做那個只知道殺人的君王。
“我們就賭一賭,花魁之位,到底是蘇清歌蘇大家,還是舍妹吧?”
“那你賭哪一方?”
“我若是押注了蘇清歌,舍妹還不將我的皮給扒了。”
“那我豈不是贏定了?你莫不是想借這件事,又向我叔公行賄吧?”
“那得看結果才行。”
“好,賭注如何作算?”
“若是楊某僥幸贏了,希望先生留字一副,別的也不用寫,就寫個‘天下第一樓’便好。”
楊毅此話一出,李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有種被人看破身份的尷尬。
“咳咳!楊毅……”
許煥剛要說什么,李玉卻抬手阻止了他的話頭。
“可以,區區一副字而已,可若是你輸了怎么辦?”
“于先生生來富貴,不缺吃穿,楊某能讓于先生看中的東西少之又少,便是有什么寶貝奉上,對于先生來說,也只是泥巴玩意兒,好在先父還留有余蔭,若是楊某輸了,‘烏龍活血丹’的丹方便送給先生。”
“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楊毅伸手,李玉便愣了一愣,這才擊掌立定,忽然想起來,這是那些江湖草莽才會做的事情,心中居然微微的有一種刺激感。
蘇清歌一曲唱畢,頓時讓堂下滿是哄然,全都是贈送花牌、花籃的叫價聲,以至于過場的一場歌舞,完全成了陪襯。
原以為蘇清歌是壓軸之人,即使差了些許時間,對于現在的畫樓來說,已經是竭盡全力了,畢竟畫樓連個真正的頭牌都沒有,全是四處拆借來的門面。
可這個時候樂師們卻又紛紛奏響樂器,顯然是還有一場真正的壓軸好戲。
“這曲子……好陌生啊!莫非也是一首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