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退!我們經營的是正經買賣,有的買,自然可以退,但是退貨只能按照當時的時價退貨,你若是著急用錢,我還可以借給你,利息么,比錢莊的低一點點,甚至可以不要利息,因為我只求財,不是索命,等我收了你的酒,而你又借了我的錢,我再按十兩銀子賣酒便是。”
“你這主意壞透了,一買一賣,就將別人身家都算計進去,什么‘消費陷阱’,分明是絕戶之計,不過,你這主意有個漏洞,就算你畫樓中工人數百,卻又哪里造得了這般多的酒水?”
“這只是打個比方,你要這酒水,又不是回去擺設,我只需開個票據給你,你得閑來飲,便算作數即可,如此,我無需短時間內造得許多,卻又能‘請君入甕’。”
“難怪你的小小畫樓,短短時間內,吞了整條花街,當真是以蛇吞象,以小博大,卻是這般造來的銀錢,看來,當今天子還是過于松懈了,要讓教坊司多收一些畫樓的稅銀才行。”
“誒,于先生,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這畫樓生意是舍妹和煙娘干下來的,楊某身為朝廷官員,一心為公,從未有過中飽私囊、以權謀私之舉,無論心思還是身家可都是干凈的很!”
……
李玉嘴角微微翹起,若不是楊毅當初的“教導”,面對烈陽使團的“拖”字訣,他還真的覺得有些棘手,但如今卻是不值一提,只是濮弘揚提起“三王遇害”一案,他不由又微微皺起眉頭。
他閉了朝會,不去接見烈陽使團,實際上早就另有算計,盛臚館封閉,也是恰逢其會,倒不是他刻意想這么做,只是這些倒霉事情都被烈陽使團趕上罷了。
“朕事務繁忙,大朝會閉得了一時,也不能一直閉下去,當是給他一記猛藥了,讓地鏡司的人去運作一下,勢必要將烈陽使團手里的銀錢詐得干干凈凈,要讓他們求著朕接見,指望快些離開。”
“老奴知曉!”
緊接著,李玉向站在一旁的許煥笑了笑,點頭示意,許煥當即從案后用托盤取出一物來。
此物放在金漆托盤之中,用紅布蓋住,看這輪廓好似空如無物一般,許煥緩步走到濮弘揚近前道:“濮將軍,此物乃是遵從陛下之命贈與將軍使用,大乾開國以來,唯有聞太保與濮將軍有此待遇”。
濮弘揚心中一動,當即揭開紅布,只見這托盤中放著一塊破碎的獸皮,不知什么材料,摸起來十分光滑,展開之后上面卻是空空蕩蕩,沒有半個文字。
濮弘揚當即明悟,他咬破指尖,用自身罡力精血抹在這張獸皮之上,頓時在血跡擦過的地方顯示出五個大字“萬相真如經”。
“居然是能夠參悟‘凌虛知命境’的上古至寶!”
“沒錯,上古傳說中,神獸白矖的遺蛻,鐫有三段秘經,分別對應武者三個極難突破的修行關口,更有甚者,說是修煉全篇,就可直接晉入‘第十重·神明境’,只是在無盡的歲月中,‘白矖遺蛻’一分為三,其他的部分我也不知真假,但這一卷‘萬相真如經’確實是可以幫助‘神意境’的武者參悟‘凌虛境’。”
許煥頓了頓,先是看向了李玉,在李玉首肯之下,這才繼續說道:“童安公、先帝高祖等,皆是參悟此經文,才晉入‘凌虛境’。”
“我曾聽先帝提起過,似乎還有頗多限制?”
“沒錯,‘萬相真如經’雖然奧妙,卻必須以‘神意境’的罡力精血獻祭,才能顯示文字,但是它每一次顯示的都并非是同樣的內容,也就是說,能不能修成完全靠緣分,而且它也只會顯示適合你修行的內容。”
“如此玄妙?那豈不是一百個人看來,就有一百種不同的經文?”
“不錯,這大概就是‘萬相歸真’的意思吧……不瞞濮將軍笑話,老奴也是修行過此經的,只是資質愚鈍,經文所示不得真解,四十年來至今都未能踏足那一步。”
許煥搖了搖頭,頗為遺憾。
“這般說來,此物并非是什么武學秘籍,而是一種獻祭類的‘巫術法器’,它所需要的是‘神意境’武者的精血,換來的便是神明意志的一兩句指點,但能不能靠這些指點完成修行,又是另外一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