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有一死,蕭家的基業,在此大火中付之一炬,老侯爺安眠此處,也算是個厚葬,慢走,楊某不送了。”
楊毅拾起“玄巖量天尺”背在身上,將數十本棋譜和兵法都扔給林嫻道:“收好了,既然要跟著我,便動作快些。”
等他們從蕭府出來,整個皇京城里已經四處都是煙火,不少附近的百姓都驚慌失措的叫喊著,好在天邪教眾并不對百姓出手,只是盯著勛貴名譜殺人。
那些藏在百姓中企圖蒙混過關的勛貴宗親,卻也都被天邪教眾一一揪出來,當街斬殺,令得每條街上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血腥味在結界之內都飄散不出去。
耽擱了一些時間,楊毅再想找自己那“仇人”,卻發現已經變換了方位,只得也跟著換了個方向,一路往北大街上來。
“楊毅,我有點擔心宋嵐,你能繞個路去找她嗎?畢竟……她也在婚書上。”
林嫻的面皮一紅,她雖然極力跟著楊毅,無奈未曾習武,確實顯得勉強,不由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我看不必了吧,多你一個人我已經覺得夠累贅了。”楊毅說話很直白,絲毫沒有考慮林嫻的想法。
“那好吧,可惜宋家世代經營鐵器,是官窯指定的獨家生意,家中一定很有錢,這些萬貫家財,必然都便宜了那些賊眾。”
林嫻似有所指,聽得楊毅不由頓住腳步。
“我仔細想了想,做人不能這么無情,好歹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又是我名義上的妾室,去看看也無妨,我可要先聲明,楊某并非貪財之人,純粹是為了階級友誼!”
楊毅也是想得明白,反正關在這結界中,無論自己那仇人是何身份,終究是逃不出此處,多一時少一時去找都是無關緊要,反倒是要趁著這次亂處渾水摸魚,先把好處拿到手再說。
“是是是,林嫻明白的!那些謠傳,皆是誤會了公子。”
林嫻捂嘴輕笑,只覺得這個殺伐氣息沉重的男子,顯得既單純又可愛,兩人轉而向西,不多遠就瞧見北鎮撫衙門,隔了老遠,就聽得一聲聲的犬吠。
“這么走太慢了,得尋個坐騎,希望衙門里還有合適的靈犬。”
楊毅瞧著已經走得雙腳生疼的林嫻,微微皺了皺眉,別說是林嫻了,他帶著這把“玄巖量天尺”趕路,也會覺得疲累。
能夠載人的靈犬不是沒有,只是不到一定的官階不能輕易使用,等楊毅進到鎮撫衙門中,里面早就空無一人,他徑直走向后堂,踹開了“五方廄”,不少受到聲音和煙火氣息刺激的靈犬紛紛跑了出來,楊毅也不去追尋,只是往里面去找合適的坐騎。
“好奇怪,諾大的地鏡司,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他們的靈犬卻全都在這里,這里發生什么了?”
林嫻好奇的東張西望,就算她平時不怎么出門,卻也知道地鏡司在皇京城里是如何的蠻橫。
皇京城三大防衛體系,地鏡司衙門、皇京九城禁軍以及府衙差役,現在看來,除了府衙差人之外,“天邪教”挖空了心思,居然把整個皇京城防衛抽離一空,而就算“府衙差役”,那其中居然也有許多人本就是“天邪教眾”。
“天邪教”花費十數年時間謀劃,地鏡司衙門和皇京九城禁軍難以滲透,倒是將府衙差役這個勢力,滲透的千瘡百孔。
林嫻正猶疑間,忽然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在,巨大的黑影透過她的身體,將她原本地上的影子完全籠罩,從形態上看,就好似一個龐然大物。
林嫻小心翼翼的一回頭,就瞧見一頭兇狠如獅般的怪獸站在她身后,形體龐大,好似一座小山,正齜牙咧嘴對著她,好似要“吃人”一般,脖子上一圈獅鬃卻有著“紅、青、金、銀、黑”五種顏色在火光之中交相輝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