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此去,必有一番惡戰,若是被賊人將此物搶了去可就糟糕了,不如放在郡主這里保管?”
“這……”
聞清之有點猶豫,甚至眼神里有了狐疑之色。
楊毅當即取出斷成兩截的“鄭王鞭”道:“實不相瞞,四大監國名器,已損其一,自是那些天邪教眾為非作歹所致,因為這些名器蘊含的意義,都是代表著大乾王朝的監國之權,某種意義上甚至是代表著王朝氣運。”
好大一盆臟水又繼續潑在了“天邪教”的身上。
“這些天邪教眾心思歹毒,設下這般兇狠的結界,定然是要覆滅皇族,好讓叛亂四起,他們再趁亂奪取天下,若是見到師兄佩戴這具備王朝氣運的名器,必定會搶奪、毀掉,鄭國公一族便是因此覆滅。”
聞清之聽到此,才算眼神緩和,但還沒能完全放心,比起交給其他人,似乎放在自己手中最安心。
“若師兄還是不放心,我此處有前朝遺寶‘本命鐘’送與師兄,這是在廢墟之中偶然所得,原本也是想進獻給朝廷,此時遇到師兄便是正好,有此物在,不論擇天劍到了天涯海角,師兄自可親取。”
楊毅如同獻寶一樣將“本命鐘”取出來放入聞清之手中。
聞清之活了八十歲,自然是知道“六神器”的存在,其珍貴之處,比起“監國名器”還要更甚,只是他怕是也不知道,鄭國公早就私藏重寶,真的以為楊毅是在這場動亂中偶然找到的。
“師兄,你可別忘了,想要毀去這些監國名器的,不止是‘天邪教’,怕是連官家自己也是有那般想法的,師兄難道忘了鄭國公如何逼迫的官家,令得官家的圣旨都差點成了廢紙?師兄這一去,可別讓先帝的‘眷顧’毀于一旦。”
楊毅湊近聞清之,忽然小聲提醒著,果然便說中了聞清之心里的痛處。
他們這些前朝遺老,幾乎在朝廷里沒有什么實權,能夠在朝會上說得上話,靠得就是這些“先帝眷顧”,恐怕現在的官家,比起那些天邪教眾,更想令這些“監國名器”消失,保不齊他這一去,圍殺他的不是天邪教眾,而是官家的心腹殺手。
留下擇天劍,既是一種防范,也是一道護身符,他雖然“愚忠”,卻還不至于“愚蠢”。
“也好,擇天劍雖是監國名器,但放在老夫手中,卻也只是一個象征,若是被毀去了,確實與朝廷顏面有損,那就請郡主替老夫暫時保管吧。”
聞清之將擇天劍取下,從劍鞘上一捋,便將一條金線扯下,塞進了“本命鐘”內,如此一來便留有了“擇天劍”的氣息,這才將擇天劍交給裴紅月。
甫辛低吼一聲,馱著聞清之輕輕一躍,便向東邊的街道過去,沒讓聞清之看到黥面軍隊尾的那些俘虜,這也讓楊毅松了一口氣。
“走吧,去北門!”
等聞清之走遠了,楊毅這才躍上鏢車,坐到了裴紅月的身邊,親自當了一回車夫,車輛也緩緩前進。
“干什么?離本郡主遠一些,現在有點討厭瞧見你的面孔。”
“我們夫妻一體,有什么討厭不討厭的,我保證,對待郡主那是絕對的一心一意!”
“你怎么保證?”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嘁……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就是見你與其他女子親熱,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給你吧!”
裴紅月便將剛剛拿到手的擇天劍交給了他。
“這么自覺?”
“我還不知道你嗎?千方百計將此物騙來,又是打什么鬼主意?”
“我現在可是逃犯身份,欲要南下避難,總要有個通行無阻的‘憑據’在吧,我可不指望官家能對我立即赦免,先取了這把‘監國名器’才能避開朝廷的重重封鎖南下跑路啊,否則,我還能一路殺過去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