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為師可是一個實在人,你可以問你師娘。”
楊毅指了指身邊的裴紅月,他知道杜大勇雖然坐在車中,但是卻用“百里之目”知曉周遭,自然也瞧得出他的動作。
裴紅月卻是面皮一紅,心中的那些不快也是盡去。
車隊帶著一行俘虜走得不快,楊毅也不著急,一邊翻著鄒彥統計上來的人員身份,一邊與裴紅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不知過了多久,終是到了北城附近。
距離北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卻有一道十字路口,若是直行便是向著北鎮撫衙門去,若是左轉則是向著最后一處石棺陣眼去,可若是右轉,便是去往“盛臚館”的路,這條路的盡頭就是直通宮城。
車隊正要左行,卻被楊毅叫住道:“先等一等,老徐,派幾個偵騎向前路探報,我們在此休整片刻。”
立即便有十數騎向前探去,楊毅主要是看一看“雅圖力”是不是還在那附近,說實話帶著這些俘虜還真的挺累贅,早點扔進詔獄也好。
沒多久,偵騎來報,前方一路平坦,并無敵人出沒,而且自從“木甲蜘蛛群”被長角惡鬼吞噬,好似天邪教眾收到了什么訊號,都紛紛往宮城處擁擠過去,四方大街上早就看不見什么活人了。
“那便好,徐掌軍,請你尋找合適的掩體駐軍,我且把這些人關進詔獄里去。”
楊毅一揮手,便領著鄒彥所部押送著這千余人前行。
路上果如偵騎所探,并沒有什么危險,只不過空蕩蕩的北鎮撫司衙門,令楊毅有些心中不適,曹邵英被關進神秘的詔獄三層,至今下落不明,唯一知道詔獄三層進入辦法的只有何不休,可是他也死了。
至于扮做“秦朗”的那個凌華劍派逆徒,也不知將地鏡司這些人藏去了哪里,想到之前在這里的工作與生活,多少還是有些情誼在。
通往詔獄的路上,也是鮮血淋漓,既然有“付仝”做內應,自然知道詔獄這處特殊的所在,依靠“天邪教眾”的巫術,炸開緊閉的牢門,許多皇城司的獄卒便死于非命,殘肢斷臂與內臟碎片掛得到處都是。
整個詔獄一層便如同惡鬼地獄一般,至于牢房里,早已是空空蕩蕩,“天邪教眾”只是嫌這殺戮還不夠多,無論詔獄之中的囚犯是不是真的窮兇極惡,盡管全都釋放出去,讓他們對整個皇都盡情破壞,事情到了這里,怕是早已失控。
“李官家,若知道天邪教的布置這般深入,你還敢如此‘刮骨療毒’嗎?就怕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志大而才疏!”
楊毅給出了這么五個字,算作對當今這位官家的評價。
這樣一來,反倒是給楊毅關進這些俘虜騰出了位置,那些無關緊要的禁軍卒衛、頭目之類的便是隨便找了個空牢房一塞,尋了大鎖一拷,便不再理會。
這些人好似找到了安全區一樣,十分安心的或蹲或躺在牢房之中,整支禁軍近三萬人,經歷過楊毅的大鬧,三名副統領或死、或貶、或逃,只余下兩萬人不到。
可與不過數千的天邪教眾一番沖突,便是損失慘重,可謂十不存一,連禁軍統領關永義都受了重傷,若不是楊毅“相救”,皇京九城禁軍怕是要全軍覆沒。
“關將軍,這處地方楊某也待了一陣子,甚是懷念,如今便讓將軍在此處好好養傷,等濮弘揚來救你出去時,你就替我轉告他,‘偷襲’楊某之事,我可以不在意,但是我父親怎么說也跟他是一介同僚,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有他向我低頭的時候!”
楊毅伸手自關永義的“膻中穴”上一拂,便有一股先天罡氣輸入,為他稍解內傷之痛。
“楊提舉的‘恩情’,在下必定轉告濮將軍,也希望楊提舉不要掛懷,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濮將軍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關永義還想給兩人的關系緩解一下,只是楊毅并不領情,轉身自牢房中離開,一條大鎖便將牢房鎖住。
“等等!楊提舉,關某還有一事相詢。”
“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