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德隆”出世之際,“妖鬼絕天陣”形成的結界出現層層裂紋,忽然便破碎開來,引得天地風云怒卷,所有的黑暗似乎隨著這“結界”破碎,盡數被頭頂上的“擎天法劍”吸了去。
“擎天法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在無人驅使之下,猛地斬了出去,頓時聞聽一聲聲“雷霆霹靂”,在這皇都之上的虛空中,受這“擎天法劍”所斬,好似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斬碎,一道裂痕便憑空出現。
“擎天法劍”陡然炸裂,化作無數光點沖向那道裂痕,眨眼之間就將那一道縫隙撐開,如同一個“星斗洞天”,隱約之間,便自那“洞天”里瞧見許多美輪美奐的亭臺樓閣。
“嘩啦……”
還未看清那“星斗洞天”中的美景是否幻覺之時,便是無數雨點落下,在這破碎的皇都之上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下雨了?”
楊毅伸手去接,頓覺這雨水之中飽含“靈蘊”,接起一口飲下,甚至感覺到焦灼的經脈都變得溫潤舒適起來。
“這便是傾瀉的星河之水,正在反哺人界?那‘三十年前’的那場洪水……”
楊毅立即展開了聯想,他自幼之時,便聞聽過許多“河神發怒”,洪水漫山的故事。
“沒錯,三十年前,正是由高帝主導,同樣使用了‘萬靈血殺陣’,用南海一帶十萬水族獻祭,掘漏了‘星河天幕’,才截取了充足的靈蘊用以修行,在短短時間內便達到了凌虛境。”
“也正是那一次,兩名從仙界跌落的‘巡河天將’來到了人界,不久,就發生了‘杏山刺帝案’,正是那兩名天將殺害了高帝,其實力之強,早已不是人間之屬。”
“幸得家師出手,未能讓這兩名天將繼續殺戮,卻也只是打傷了二將,他們各自逃遁,其一向南,其一向北,家師因為某種原因,無法離開通天塔周圍,便只能密令我查探他們蹤跡。”
“我一路追尋,只在大雪山附近便失了其中之一的蹤跡,但我知道,他一定還會再次出現,而想要回到‘仙界’,那便只有借用‘大乾龍脈’之力,那個人遲早還會找機會再次進關,于是,便假借身份留在了玉寧關中,這一等便是近二十年光景。”
徐朱宏唏噓不已,二十年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長的時光,在他口中,卻好似彈指一揮間般不值一提,這也是順帶回應了楊毅之前的問題。
“我卻不是騙你,我本名姓‘朱’,曾經是‘關寧侯·常虎’的副將,軍中常叫我‘朱老癟’,便是借用此名重新入軍,只是后來得家師授業之時,常侯爺忽然去世,身無旁人,只得將小姐托付給我,為了照顧小姐方便,我便以隨侍身份一直陪伴左右,直到小姐嫁入徐家,作為隨侍,我便也跟了去轉為徐姓,徐相為我取了新的名字便是‘徐朱宏’。”
“小姐原本一直稱呼我為‘老癟叔’,自嫁人之后,便也只叫我‘徐叔’,大概是如此,才讓徐世忠知道我的存在,高帝遇刺,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也是有我監察不力的責任,未能發現潛入皇都的兩名‘天將’,也未能及時通稟還在閉關的陳師,陳師罰我遠走北疆,也算是一種讓我自行贖罪吧。”
徐朱宏嘆了口氣,隨即看向楊毅,眼中帶有一絲歉意道:“高帝之死,牽連甚廣,我在玉寧關時,得知你們乃是因此罪流放而來的,便是時有照應,你可知為我何對你特別好?便是每次見你好起來時,就覺得自身罪責輕了一分,多少也會有一絲欣慰……”
“啪!”
楊毅忽然一巴掌打在徐朱宏的脖頸上道:“你說話歸說話,不要一副‘老父親’的表情看著我!我就算不是你的上官,也是跟你同吃同睡的戰友,占我便宜很過癮么?”
“吼!”
兩人這一翻說話,卻是將事情扯得遠了,聞聽那“李德隆”自喉中發出一聲怒吼,頓時腥風四起,站得數百米遠,也覺得有股淡淡的腐臭味,他扭曲著身體,沐浴在“靈蘊之雨”下,卻不顯得多么舒適,反而十分難受的樣子,神情猙獰,好似沒有半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