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達,撤回山上吧,沖不過去的!”
烈陽軍各部族間缺乏認同的弱點頓時暴露出來,不等朝魯發令,許多人已經轉身向山上撤去,只有屬于朝魯部族的那一小撮親衛兵,還緊緊跟著朝魯再向前沖。
“混蛋!就差這么一點點,我們怎么能放棄?跟著我沖!”
朝魯怎么能甘心,雙眼通紅,有一種賭徒即將傾家蕩產的既視感,他猛然暴喝一聲,發足狂奔,他身邊的親衛護著他往前沖陣,似乎只要他們入了陣中,便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天人境”武者的勇力,就是朝魯最后的底氣。
隨著箭雨密集落下,朝魯身邊的親衛被逐漸清空,他也終于來到徐世忠身前三十步,正當他要憑借一口氣力沖進陣中時,卻見徐世忠居然主動上前,“奔雷駒”嘶鳴一聲,踏著碎步向前迎擊,徐世忠探出“虎頭簪金槍”與他的戰斧相抵。
“叮”的一聲響,戰斧與金槍互相彈開,朝魯赫然驚醒,他發現頭一次在戰場上,有人在力氣方面壓了自己一籌,正疑惑之時,徐世忠的槍勢展開,用得正是這幾日從楊毅處學來的“燎原槍法”。
其實“系統武學”也并非不能傳授,隨著“系統”與這個高武世界的逐漸融合,也出現了一些自我升級,一些武學的學習需求也更加貼切這個世界。
徐世忠本就資質上乘,而且這數十年間除了幾門“家傳武學”,也未曾學過其他亂七八糟的功夫,除開自楊毅處學得的“朝陽一氣功”、“龍象般若功”、“楊家槍法”、“六合套”之外,還剩下兩個武學欄還空在那里。
“燎原槍法”又極對他的路子,楊毅不過教授了幾遍,他便學得有模有樣,此時用出來,絲毫沒有初學的青澀感,與朝魯戰在一處,居然打得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
要知道徐世忠只不過是半步天人,還未突破那最后一層桎梏,卻憑著“武穆遺書”的光環效果,硬生生拔高了一個大境界,與受傷的朝魯打得難解難分。
朝魯越打越是心驚,本以為先前那名叫“溫世祥”的將領,已經是乾軍中難得的虎將,未曾想這個修為還弱上一階的俊雅青年戰力更強。
兩相交錯一擊,朝魯的罡力護盾未曾擊破,卻在臉上留下一道槍痕,血液順著臉頰流向下頜。
“破罡武學!”
朝魯終于反應過來,這居然是一支全員習練了“破罡武學”的軍隊,他不由冷汗津津,這讓他想起了大乾王朝立國之始,困殺了數名“神意宗師”的那只可怕“鄭王軍”。
朝魯暗自悔恨,不該貪圖寶器,追著敵人落入陷阱之中,此時已經是追悔莫及,望著徐世忠背后嚴陣以待的緊密陣勢,他只得咬緊牙關轉身離開。
別說他這副傷重之軀斗不過徐世忠,便是殺退了徐世忠,落在那軍陣中,也要被活剝一層皮去,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這座小山包。
能夠破盾的軍隊,和不能破盾的軍隊,根本就是兩種戰力,與他來說,更是天與地的區別。
“天亡我也!這大乾王朝果然人才濟濟,破罡武學本就難尋,便是找到幾本,也未必適應所有武者,便是有了諸般武學適應全軍,卻也未必人人都有這般資質習練,而困我于此的大乾軍隊,足有上萬人之眾,真叫我插翅難逃!”
朝魯一邊逃,一邊向后張望,卻見乾軍只是把守各路要口,沒有要追殺上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