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有算那些隱藏在江南地區內部的潛藏者，他們雖然沒有冠以海盜之名，卻行的海盜之實，比如‘陸家’。”
“陸偉柏也算是一方諸侯了，但是王朝的體制下，就是要斷絕那些‘絕對的權利者’，將所有的權利集中在皇族手中，所以即使陸家還有‘世表名書’、‘降龍金锏’這樣不弱于皇權的寶物，可依然無法替代皇權。”
“所以，陸偉柏一直想要維持著這種‘絕對的權利’，他不惜培植海盜勢力，甚至親自下場，更是廣樹宗族，想要江南地區游離在王朝權利之外，可以說今日海盜之猖獗，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位‘靖海侯’的作用。”
“以至于現在所說的‘鎮壓海盜’，可不僅僅只是那些在海上常規作戰的區區十幾萬盜匪，甚至奈安國、東桑國這樣的邊陲島國，更是舉國參與，僅憑‘江南水師’不過十萬人的規模，你確定打得過嗎？”
“這個……”
吳安全有些語塞了，他雖然也知道現在海盜勢大，但總覺得作亂的無非就是那些七大海盜頭子帶頭的盜匪們，從沒想過這十幾萬人的背后還有著更多的人存在，按照楊毅這番分析，若是江南水師整頓好，將要面對的，可能是十數倍于己的敵人。
“所以要鎮壓海盜，必須依靠更多更強的‘有志之士’，我們充其量只能當個引子，只希望我們這個引子能夠把所有的畏懼與恐慌驅散。”
正說話間，就聽到船舷兩處“啪嗒”之聲傳來，凌雄和程野真的攀爬上來，凌雄嘴里咬著的、手上提著的魚往甲板上一扔，足有五條之多，魚身上的螢石粉末還未完全沖去，他咧嘴一笑，向楊毅邀功。
楊毅不置可否，只是瞧向另一邊，程野幾乎是光著身體爬上來，將背在身上的衣服、褲子抖落開，便是十數條活蹦亂跳的魚，身上也都還有著未曾褪去的螢石粉末。
“……十三、十四、十五？程校官，這可還少了一條，那到底要哪個人離開呢？”
楊毅的笑容變得很古怪，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已預料到了。
“你抓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彩頭值得你這么拼命啊？”
凌雄很意外，因為他看到明明占了上風的程野卻滿臉苦瓜色，好像要死了一樣，立即反應過來，對方的彩頭似乎跟自己的不太一樣。
“若是非要有一個人送死，便由我去吧，我的本事大一些，興許還會有活路。”
程野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哎呀，我才發現，這條魚腹中可還有一條小魚，許是剛剛吃了小魚又貪嘴吃了我的餌才被釣上來。”
這時候吳先生抓起其中一條塞進魚簍時，忽然喊起來，只見他用力一擠魚腹，一條魚尾巴從魚嘴中伸出來，甚至還搖晃著尾巴，顯然還未死透。
“哈哈哈！真是有趣，程校官，算你過關了，從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邊效命吧，我許你一個統部使，留用在本監軍的親衛營。”
楊毅撿起程野的衣服褲子，掌中的“九陽真氣”逐漸噴吐出來，只是幾息的時間，便將衣服烤干，隨手丟了過去。
程野“愣愣”的接過，想不到會有這番變故，自稱“楊叔叔”的人，又什么時候變成了“監軍”？
“傻大個子，還愣著作甚，還不快謝恩！這位可是‘江南水師大都督’都要畏懼三分的監軍大人，一個區區統部使，還不是隨便掰扯的。”
吳安全搖了搖頭，幸虧他機靈，關鍵時候給程野找了個臺階下，要不然還不知道楊毅要用什么方法繼續折磨對方。
程野連忙單膝跪下，但是“謝恩”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他有點直腦筋，還是轉不過彎來，直到楊毅將那個蓋有王朝璽印的“任命狀”遞給他，親眼見到“四州水軍大都督隨行監軍”幾個字，他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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