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娘娘,奴婢真的沒有……”
桃葉只是拼命搖頭,反復說著這幾個字。
蘇全葉面無表情,對于這樣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
他在慎刑司多年,深知許多陰私手段,用的就是無色無味,難以察覺之物。
蘇全葉不再與桃葉糾纏,轉而下令:“搜!”
“所有經手過康妃娘娘昨日的東西,以及有嫌疑之人的住處,都仔細地搜!”
慎刑司的太監道:“是!”
他們動作利落,很快便從桃葉,以及其他幾名可能接觸到妝臺的宮女住處返回。
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粗布小包,躬身呈給蘇全葉:“蘇公公,這是在桃葉床鋪下,最里側的褥子夾層里搜到的。”
蘇全葉接過當眾打開,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銀子,粗略一看,至少有二十兩!
殿內瞬間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
宮女一年的例銀不過六兩。二十兩銀子,桃葉就算不吃不喝,也得攢上三年多!
她一個二等宮女,絕無可能有這么多積蓄!
蘇全葉拈起一錠銀子,目光冰冷地看向桃葉:“桃葉,這些銀子你是從何而來?”
桃葉看著那包銀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臉上是毫不作偽的驚駭與茫然,惶恐道:“不!這不是奴婢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從來沒見過這些銀子!”
她轉向康妃,涕淚橫流:“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這銀子是哪里來的!”
“定是有人……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奴婢啊!”
康妃看著桃葉這副不似作偽的驚駭模樣,心中也閃過了一絲疑慮。
若真是桃葉所為,她得了一大筆銀子,為何不藏得更隱秘些,反而如此輕易就被搜了出來?
這未免太不合常理。
然而,在那個時間段,只有桃葉接觸過香膏。
慎刑司的人又從她的床鋪里,搜到了來歷不明的銀兩。
所有證據似乎都指向了桃葉。
在旁人看來,這便是鐵證如山。
桃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蘇全葉:“蘇公公,奴婢昨日為娘娘涂抹香膏,手上也沾到了。”
“若真是奴婢在那個時候,將赤草汁放到了香膏里,奴婢身上為何沒有起疹子?”
“這……這難道不能證明奴婢的清白嗎?”
她的話乍一聽確實有道理。
是啊,若香膏被動了手腳,桃葉怎會安然無恙?
旁邊一個平日與桃葉不算和睦的宮女柳葉,趁機反駁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提前服了解藥。”
“做了這等虧心事,自然要為自己留好后路。”
這話并非全無道理,瞬間將桃葉剛燃起的希望之火,澆熄了大半。
蘇全葉并未理會那柳葉,目光轉向一直候命的太醫,帶著詢問。
太醫會意,上前一步,對著南宮玄羽的方向躬身,語氣嚴謹地解釋道:“陛下,并非人人接觸赤草汁,都會引發癮疹。發作與否,與個人體質息息相關。”
“體內濕熱蘊結、氣血不和者,易受其引動;而體質平和強健者,即便接觸,也可能毫無癥狀,或癥狀極其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