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外,一處陰森詭異的墳墓上站著兩個老者,半夜的詭異落日余暉依舊普照,火紅中帶著一絲昏黃
“凌威雲,不要裝了老夫知道這金剛鎖鏈,還困不住你”上前一把取出枯槁老人口中的黑布,福老后退幾步,撇嘴望著他不屑道。
心頭暗念:有枯骨師兄的枯墓骨墳陣在腳下布置著,料這老家伙,在自己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倒不如,與他好好“敘敘舊”,讓他死個明白
“咔嘭”一道金鐵撕裂音響起,只見枯槁老人握拳的雙手涌動著強勁氣流,猛然將束縛自己的鎖鏈炸碎,輕微煙塵裹雜著金剛碎片彌漫墓場。
“倒是謝謝你了你若不取出它,老夫今日還真有可能會耗費點功夫”聽聞枯槁老人如此一說,福老微微一皺眉,順著對方的目光,瞥見了從自己腳邊的黑布中滾落出的一顆黑色丹藥,不由得懊惱至極,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
“哼老東西,就算沒有反噬蠱,今日你也注定要死在我手中”福老冷哼一聲,對方雖僥幸未中毒,但在墓地這里,自己也是有恃無恐,反正弄死他的方法多的是。
“你這句話,在以前就已經說過了。黑水門主哦不,是黑水屠老朽都坦然自若了,你難道還要繼續偽裝下去嗎”枯槁老人語出驚人,目光銳利地質問,絲毫不在意對方言語中的輕蔑挑釁。
事實上,若非凌威雲分身在與福老交手時,察覺到對方掌心刻意壓制著一股腐蝕能量,他也無法斷定出福老的真實身份。
“哼老狐貍,你早就猜出來了吧今日你、我二人中,注定要死一個。”福老心下微驚,果然,對方恐怕在今早交手時,便已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可為何不當場揭發、直接與我決一死戰
滅了威雲宗上下滿門,黑水屠可不相信凌威雲會放過自己,就像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他一樣
“老屠夫,就憑你一人單槍匹馬的,恐怕不是老朽的對手啊”凌威雲分身心頭一動,雖不能理解黑水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既然對方在這里,想必那黑煙也在這里
“阮欣柔不對,似乎少了點什么比起黑煙來,阮欣柔的性格與氣質,都相差甚遠。”枯槁老人心頭一驚,腦海中出現一張張面孔,最后鎖定在一個貌美女子身上,細細思索后又暗暗搖頭,將之否決。
楓凌不奢望能從黑水屠口中得知黑煙的下落,但起碼能打探到一些邪靈師的消息。
“哈哈哈凌宗主,你可是想套老夫的話”一聲陰邪大笑,福老撕了臉皮、一甩黑袍,露出了本來的面孔,赫然是那邪靈師黑水屠
“滋滋”枯槁老人眼底略有小失落閃過,卻也不過多糾結,微微彎曲成爪狀的右手心涌現出一抹狂暴的藍色電流,緊接著,電流自掌心分散,源源不斷地往五指上匯聚極速而去。
“無妨,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又有何不可”本以為對方是不會透露信息了,凌威雲分身剛準備發功,卻不料,黑水屠一擺手,淡然開口地瞥了自己一眼。
“撲通”
“坐”收回雷電氣息,枯槁老人背靠著一塊十字架墓碑,直接盤腿、席地而坐,倒是讓對面的老者驚疑不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最后釋然地坐了下來,望著三米外的白發老人緩緩開口道:“自三年,哦不,是快四年了
四年前,威雲宗一場血戰后,天顯異象,老夫派徐老三帶人去追殺你等,卻是獨留老夫一人坐于腥風血雨中,承受上百道陰煞冤魂的侵蝕”
說到此處,黑水屠身體一顫,情緒大幅度波動,仇恨怨毒的眼中夾雜著一絲惶恐不安。
“陰煞難怪呀原來,這等邪物真的存在”枯槁老人頗為驚駭,眸光閃爍不定,大凡稱為“陰煞”的邪物,都是由剛死的鮮活生人怨氣達到一定程度而異變形成,而“陰煞冤魂”即是死去的冤魂受陰煞血雨的點靈所化,比一般冤魂更加兇殘、暴戾。
“唉本以為,只是一場詭異的血雨,卻不想是陰煞作怪”理論上,百人慘死即可孕育出一只中級陰煞,只不過,幾率小到忽略不計,而如此渺茫的“機遇”,也能讓自己等人碰上黑水屠心頭就仿佛有一個疙瘩,怎么也翻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