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遷安慰性的拍了拍王氏的手,倒是鎮定了點,不過面上也是激動的:“嗯,是依兒回來了。”
馬車漸漸穩定了下來,柳星星便知道是到地方了,果然,外面的隨侍適時傳來一聲“娘娘,到了”,柳星星整理了一下衣著,這便下了馬車。
門口那堆人頓時都齊齊跪下同喚:“貴妃娘娘萬安!”
而柳星星則是眼疾手快的精準扶住了也要跪下的她那爹娘。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爹娘你們也真是的,我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們見了我也不必行禮的嘛,哪有為人父母還拜女兒的道理。”
別問,問就是她從初春那里知道的,柳星星可是提前做足了功課的。
這柳百依在宮中作威作福在外面倒是對自個的父母挺好的,畢竟在這個家中她也是千嬌萬寵長大的,什么委屈都沒受過,她父母對她也是好得很,自然就不會在他們面前擺什么貴妃的架子。
“你這孩子,禮不可廢,您作為貴妃自然受得起為官臣民婦的跪拜。”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柳遷還是很欣慰的看著她不住的點頭。
“哎呀,可別讓咱的貴妃娘娘站在外邊聊了,都先進去吧,娘給你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愛吃的,快快,進去咱們再慢慢聊。”
王氏也是緊緊的拉著人就往里帶,止不住的高興。
柳遷也是附和道:“對對,都先進去吧,瞧我,都給高興壞了。”
一眾人等皆是歡歡喜喜的進了門,貴妃回府,府里的人別提有多高興了,又得了賞伙食也一應都變好了,府里上上下下都高興,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
柳遷雖說只是個小官,可王氏出身不凡啊,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府邸,可內里修葺得比之一些大家府邸都要好上許多,而且雖說地方偏了些,但也正是因為偏,占地也是十足的大,修葺的風格也比較像江南地區那樣的陵園,十分雅致。
是夜,云墨路黑,明月不見其蹤
王氏還在柳百依的房中拉著她說著家長里短的事情。
“在宮中過得可還順意?我聽初春那丫頭說了些你的事情,陛下待你可好?”
“自然是好的,不然怎么會允許我回來省親呢。”
流于表面的好也是好啊,至少能阻絕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依兒,你要知道,皇帝如今待你好都是看在咱們王氏面子上,在宮中行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好,莫要仗著那些莫須有的寵愛就……唉,為娘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可你總也不聽為娘的。”
王氏很是擔憂的看著她,對這個唯一的孩子總是有些無可奈何,也怪她把她嬌養成如今這般樣子。
柳星星頓了一下,回想著柳百依以往的種種行徑,確實也當不上好人二字,可是以前的她也不是這樣的啊,此次她出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找出問題的所在,究竟是因為什么才讓她產生這么大的變化。
“娘,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你放心,我有分寸。”
王氏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爭氣的說道:“你呀,總是聽聽就過去了,我說過的你有放過在心上嗎?”
“算了算了,如果你這貴妃當得要是真不順心,咱也能安然的把你帶出宮來,我看那景言之能說什么。”
王氏不甚在意的就說出了皇帝的名諱,而且言語言亦沒有多少恭敬之意,倒是讓柳星星有些好奇了起來。
“娘,你方才,可是說的陛下?”
“哼,不然還能有誰。”
王氏神色淡淡:“要不是你這呢子喜歡,就憑他當初區區一個平王,還做不得這大梁的皇帝……”
臥槽,她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區區一個平王”,這是一個普通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難不成,當初景言之能做皇帝還有東鄉王氏在背后推波助瀾?
而這個東鄉王氏,應該絕不會像表面傳的那么簡單,就連那個位子坐的人都能左右得了怎么會簡單呢。
難怪柳百依能在后宮這么橫還沒被制裁,就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原來背景這么硬啊。
既然背景都這么硬了,為什么不直接弄個皇后當當呢,柳百依就這么甘心屈于人下?
柳星星可沒繼承柳百依的記憶,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是個怎樣的人,自然就不知道柳百依就想著無拘無束,不想變成皇后天天管著六宮瑣事那個憔悴的模樣,當個得寵的貴妃多好啊,位子夠高又不用管事。
依照王氏的手段做這些還不簡單,只要她樂意,想怎樣就怎樣。
也難怪,景言之每每看著她時眼中全無愛意又不得不裝做愛她的模樣,任誰也不喜歡隨時都能左右自己的勢力存在,而這股勢力又都系于柳百依一人身上。
除掉柳百依,也是遲早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