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她的那小丫鬟跟初春關系不錯,也是知根知底的,應該不會出賣她,就算她是王氏的人也沒事,只要不是宮里的人就成。
慶幸的是她這次做了一個無比正確預判,柳星星前腳出去逛街的事情后腳宮里那位一分不落的就知曉了,只是他始終都不知道這個一眼就能看出深淺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以目前她的行徑來看還是十分正常的。
京郊柳府別院處
柳星星滿是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跪地瑟縮滿頭華發的半老頭子。
“你再說一遍,本宮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貴妃娘娘,您當真不記得了?哎呦呵是草民該死,真該死,可是草民說的確實是實話啊,當初娘娘叫草民尋來的子母蠱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娘娘會用在自個身上啊,草民該死!”
張石又磕了兩個響頭,滿是驚慌的神色。
“別整天死不死的,先起來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子母蠱?”
“誒,謝娘娘。”
“草民,草民……五年前娘娘在草民這兒花重金買了一對子母蠱,那對子母蠱也是草民偶然在番商那里買下的,其功效草民也是半知半解。”
“只知其若母蠱種在另一個人身上,擁有子蠱之人則會對擁有母蠱之人會產生無法抗拒的依賴和服從性,母蠱若亡,身帶子蠱之人也會身亡。”
“若身上種了子母蠱的人也會有副作用,就是子蠱會在潛移默化中更改那個人的記憶,讓他/她對擁有母蠱的那個人的記憶不斷美化并趨于完美,這也是母蠱的一種自我保護。”
“子母蠱對人體并沒有什么危害,就是番域地區的人多用于……用于有情或是單、單方面有情的人身上……用以培養感情。”
“娘娘身體有恙,也是因為身上也有子母蠱,因為母蠱出了問題才會如此,但是,娘娘身上的這只,是……是子蠱……”
“子蠱?為何不是母蠱?”
“草民、草民不會診驗錯的,確實是子蠱。”
張石磕磕絆絆的講完,柳星星聽完也是愈發的沉默。
如果真是柳百依自個買的這玩意,那應該就是要種在景言之身上的,那為什么她身上這只反而是子蠱呢?
想要景言之依賴順從她不應該是給他種子蠱的嗎,為什么子蠱如今會在她身上呢?
難不成是下蠱不成反被暗算了?
景言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可有辦法祛除?”
“……娘娘身上這只,已經種下太久了,早已成了娘娘骨血中的一部分,如果真要袪除……只得以扶桑花為引,混以松金墨,再、再放血引它出來,不過此法兇險,很有可能血放干了,也引不出它。”
“如果由你動手,有幾成把握?”
張石忙得又跪下磕了個頭,很是惶恐:“草民才疏,實在不敢下手,更何況娘娘是千金之軀,草民實乃、實乃……”
“也就是能做了,那就別廢話,需要準備什么?如果此事成了,本宮保你與你的家人后半輩子富貴無憂,如果不成……那就是本宮該有此劫了,本宮赦你無罪,也會應允你錢財保證讓你和家人離開京城。”
不就是血流盡而死嘛,反正這兒只是個幻境,有一半的可能會直接出了幻境,還有一半嘛,子蠱不除,反正遲早也得死。
她實在不喜歡自個的小命系在一只小小的蠱蟲上,特別是蠱蟲身后還有一個人在操控著。
既然有辦法解決,那為什么不試試呢,她這條命還是硬得很呢。
“此事本就是由草民而起,娘娘大義,錢財什么的無需娘娘應允,若是此次娘娘之事能順利解決,于草民的醫治精進也是有益,那便是草民最大的收獲了。”
“如若娘娘想現在著手,那還請初春姑娘幫忙去南市買些松金墨回來,扶桑花草民這兒正巧帶了些過來,若要辦成此事還需要些時間。”
“無妨,本宮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初春,你去的時候注意點。”
“嗯,娘娘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