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么回事!這火怎么滅不掉啊!”
“手,我的手!我的身體,好痛!”
三人狀若癲狂般痛苦掙扎,沒一會兒,慘叫聲愈小,直至徹底沒了聲音。
一場無端大火,竟燒得三人連個骨頭架都不剩,甚至連一點飛灰塵埃也沒有,一干二凈,就像三人從未存在過一般。
柳桾視若無物一般負手漠視而行,渾然不在意身后的人是以何種目光在瞧著窺著這個不顯山不露水出手卻如此可怖之人。
而門內也并無一人跨出過這一道“生死由命”的譯使館大門。
這里的人總是敬畏著那些霸氣外顯的大能,見之必定會遠遠的躲開不敢擋道,可人們又總是以貌取人,以形氣取人。
且不論男女,但凡見到比自己形氣低的,看得不順意了,便不管不顧的上來踩上一腳。
可他們明明又是知道世有無數奇珍,隱匿和改變形氣的寶物也并不罕見,怎的總是這樣沖動行事呢?
終歸是弱肉強食的世道,頂峰者就那么多,資質微弱者不知凡幾,今日若只是個普通人,結果亦是顯而易見,可今日來的是柳桾,所以,結果也顯而易見。
這就是世道,上為尊,彈指飛灰,下為死,無入輪回。
須彌之海,下有萬丈,物種奇繁,皆由牧羊人所束。
海面之下,是與平常所見之海物無異,而越是深入海底,海物便越發的離奇難見。
未知,就代表了危險。
而機緣,從來不會停留在表面,越是深入,機緣就會越多。
就是那些被牧羊人看得最牢的寒冰與骨貝,也是由須彌海最深處才能產生,而牧羊人也居住在此處。
越是下潛,能見度就越低,而且還要承受越來越強的水壓,未知之物也會越來越多。
柳桾所需要的血珊瑚也是只生長最底下的那層土質地面之上。
它與普通的珊瑚不同,是真真切切的一種植物,名叫珊瑚,長得卻與珊瑚并不相同。
它長得更像是十幾米長的念珠藻(發菜),卻又是紅色的,而且切割它是會真的流出血液,并不是汁液,而是同人血動物血無異。
不過它的身體看著像是頭發一樣細軟,堅韌度便是連仙劍都難以劃斷。
身懷血液,卻不是人或動物,也沒有開啟靈智,算得上是珍奇了。
血珊瑚可煉外形,骨貝加防御,還缺幾樣不過也不著急,還是先解決眼前之事吧。
先前同庚無極講了不會出來太久,百十年對于修士來說確實也不久,不算失言。
柳桾現在暫時還不想回玄山門,那里有她不喜歡的人,既然出來了,又無牽無掛的,何不如多去其他地方走走,順便收一收煉丹的材料。
煉器本也是打發無聊之舉,所用不多,煉丹之術還有提升空間,腦中的許多東西柳桾還想著多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煉出來。
時間說長也不長,百余年間足夠她去尋物煉丹了。
柳桾視若無物般直達海底,身上的護罩倒是被海水壓得有些不頂用了,便又重新支了個更大一些的出來以便立于地面之上。
海底昏暗無光,只有零星幾點光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發出來的,便是以柳桾如今的目力,也是勉強只能看到二十米以內的東西,別的,就看不到了。
在平常的暗自然不在話下,便是在海底也是如此,可不知為何偏偏在這須彌海就不行,想來是有什么東西在限制著吧。
不過柳桾這也才落到海底,具體的情況還有待可查。
立了一會兒,柳桾便拿出之前在岸上提前買好的須彌海地形圖。
地圖上面有這一片海域大致的物產地標情況,至于更詳細的,她沒買到。
也沒看見有什么奸商在賣更為仔細的地圖,這份只是通用的,進海之人基本上人手一份,不過這也夠用了。
目力達不到的地方神識又不是不能擴散出去。
柳桾沿著手中地圖所標注之地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行去,護身法罩之外時不時的掠過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海底動物,也算是見到些許海底風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