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
錄像播放結束,屏幕漸漸陷入黑暗。
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都已經難受到了極點。
胖子蹲在地,蒙著臉哭嚎出聲。
聽著胖子嚎啕大哭的聲音,吳小邪感覺自己有些站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所處的這片空間整個都在旋轉,久違的眩暈感襲來,這幾天刻意壓抑的悲傷也如決堤一般一擁而,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不知是不是難過到了極點,他發現自己居然哭不出來了。
“怎么會這樣”吳小邪腿一軟,不受控制的后退,有人在后面扶了他一把,他緩緩轉過頭,呆滯的眼神才有了聚焦,“小哥,木魚死了,木魚他真的死了”
小哥靜靜的看著他,吳小邪從他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到任何情緒。
“張起靈木魚他死了”吳小邪控制不住的大喊出聲,“你聽到了嗎他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小哥卻松開了扶他的手,轉身出了帳篷,他行走的速度很快,像陣風一樣,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撲通一聲,吳小邪再也堅持不住的坐在地,背靠著桌腿,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
解雨臣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陷入崩潰的兩人,他能理解他們的情緒,但他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轉身出了帳篷,望了一眼小哥離開的方向,低聲囑咐手下守好這里,自己去處理別的事情。
小哥漫無目的的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他只是不想呆在那個壓抑到窒息的空間里。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后山,那里有一顆樹,老松樹。
樹底下還擺著三只草葉編成的墊子,大雨竟然沒將它們沖走,許是龐大的樹冠護住了它們吧。
有兩只獵戶家的狗子顛顛的跑了過來,圍著小哥的腿轉了一圈,見小哥不理它們,便自己跑到樹下,把那三只潮濕的草團墊子都叼到了太陽能曬到的地方,然后愜意的趴在邊呼呼大睡。
小哥靜靜的看了好長時間,才抬頭去看方的樹冠,卻發現方才草團墊子空的枝椏,原本掛著的紅繩小牌只剩下了三個。
另外一只呢
他有些著急,立即爬到了樹,仔細去找。
一直找到天快黑,夕陽垂在兩山之間,余暉斜斜的照過來,松樹的大半樹冠都浸在暖黃的光暈里,光線穿過樹梢間針葉的空隙,透過晚霧,落在地,團成一個又一個金色的小小斑點,細風一吹,光斑俏皮的跳起舞來。
遠遠望去,整棵樹宛若籠在了一片佛光之中。
吳小邪兩人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哥的身影坐在那片霧蒙蒙的佛暈中,光是從反面照過來的,他們看不清小哥臉的神情。
兩人走到樹冠底下,踩在干枯針葉的沙沙聲將小哥驚醒了。
看到樹下的兩人,小哥沉默著,手里緊緊攥著什么,緩緩在樹枝站起身,伸手將掛在面的另外三個紅繩小牌取了下來。
吳小邪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小哥就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互相沉默了許久,小哥忽然將一只小牌遞到吳小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