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腦海中的線索一個串聯起來,他非常肯定,這個驢友團的目的和他一樣,都是沖著雪山深處的東西來的。
而和他們明顯形成對立的探險隊的人的目的也隨之呼之欲出。
這兩方人對他來說是敵是友,暫時還不好下結論。
吳邪覺得自己應該先查一查,于是第二天讓朗卡根據陳雪寒畫的素描下山去查那個女人的信息,從她入手,自己則留在喇嘛廟里繼續暗中觀察。
然而第二天,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喇嘛廟里竟然又多出來了一批人,算上前面那兩批人和自己,喇嘛廟里已經有了四波人,而且今天見到的這批人才是正兒八經的德國人。
陳雪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看了看吳邪,直覺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這里,很可能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陳雪寒能想到的事情,吳邪自然也能想到,怕就怕,他們的目標不止是沖著自己來的,還有那些木魚留給他的資料。
“幫我個忙吧。”他對陳雪寒道。
“什么忙”陳雪寒警惕起來。
“不是什么大忙。”吳邪打量著陳雪寒的臉和身形,兩人身高差不多,而且因為冬天衣物厚重,身材只要區別不是太明顯,被衣服一遮是看不出來的。
吳邪直接掏出一沓票子,“我需要你假扮我幾天,拖延一下時間。”
陳雪寒一臉不可思議的的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腦子讓風吹迷糊了,他倆膚色差距那么明顯,完全就不是一個色兒,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認出來ok。
“這你就不用管了。”吳邪把錢塞到他手里,然后回身從張杌尋留給他的箱子底下翻出來一個小盒子。
打開,里面裝著一張面具,還有一些特殊的藥水。
心里再度感慨了一下木魚未雨綢繆的功夫還是這么厲害,在陳雪寒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快速將那張“吳邪”臉貼到了他的臉上。
這個吳邪有經驗,黑瞎子就是易容高手,他學會的這一點半點皮毛臨時應付一下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屋里沒有鏡子,弄完之后,他用手機對著陳雪寒拍了一張照片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然后道“你這幾天也注意一些,脖子上的皮膚被衣領和圍巾遮住看不太明顯,在外面的時候手就不要露出來了,你這手黑的跟炭烤羊蹄兒似的。”
陳雪寒第一次見識到這么新奇的玩意兒,覺得好玩兒還有錢賺,對吳邪嘲諷他黑的話翻了個白眼,也沒再提反對的話。
之后的幾天,陳雪寒一直頂著吳邪的臉,在吃飯的時候出去晃蕩一圈兒,回來后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屋里躺尸,暫時迷惑住盯著吳邪的人。
趁著那些人的目標還不在自己身上,吳邪偷偷涂黑臉換上陳雪寒的衣服,趁著晚間的時候去找德仁討論一些關于張杌尋的事情。
德仁這老頭有點摳搜,每次都擠牙膏一樣擠出來一點點,等到吳邪自己再推測出什么線索之后去問他,他才會笑瞇瞇的又告訴他下一點點頭緒。
第三天,吳邪再去找德仁的時候,被小喇嘛告知所有的大喇嘛都去了寺廟的最上層討論一些出現了變故的事情,那里是外人和不夠資格的人沒有權利進入的地方。
吳邪也想參與進去討論,但傳信的小喇嘛告訴他,討論的時間和地點會來通知自己,他不能隨時進入到討論中去。
吳邪有些郁悶的嘆了口氣,打算悄無聲息的原路返回。
在快接近木魚的屋子附近的一個天井時,吳邪忽然看到前方走廊上有一個人,側身站在圍欄柱子邊上,在看遠山上凄美的夕陽景色。
晚霞從對面的屋檐灑下,微紅的光斑照在他的側臉上,那人身上穿著一件紅白兩色的藏袍,頭發用五彩線扎成了很多很好看的小辮子,和剩余的長發一起松松的披在背上。
吳邪靜靜的注視著那個人許久,忽然覺得他的側臉有些眼熟,但由于逆著光,看不太真切。
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那人微微側過頭來往吳邪這邊看了一眼,目光靜止了兩秒,隨后轉身就往遠處走去。
那一眼卻讓吳邪渾身打了個激靈,陡然回過神來,他立即拔腿追上去。
那是“吳邪”的臉,那個人長著跟“吳邪”一模一樣的臉
他跟著那個“吳邪”一直走了很久,來到了這喇嘛寺里他之前從未踏足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