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亮了。
田一一枯坐了整夜。
她敷了自己調制的消腫眼膜,眼睛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不想叫哥哥們擔心。
等言昭來喚她時,她伸了個懶腰,笑道“辛苦四哥了,我去給二哥熬藥。”
“四哥不辛苦,倒是你,昨夜不是三哥守著的嗎”
“我睡不著,想找點事情做,就把三哥趕回房間了。”
“熬夜的事情交給下人,你去休息會兒。你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多憔悴啊”
田一一驚訝,捧著自己的臉,問“真的嗎我憔悴了小仙女怎么會憔悴呢四哥你別嚇我啊”
言昭忍俊不禁。
自從出事后,兄弟姐妹們都表現出心照不宣的戲精體質。
為的,不過是讓對方開心一點,哪怕片刻。
田一一直接去廚房熬制中藥。
傭人陸陸續續已經起床。
言玨是最先下樓的,他習慣性地打開電視,收聽國內電視臺,看新聞聯播。
“一架從d國陵城飛往華夏北城的飛機遭遇劫機,該列車上有一百名華夏乘客,現我國相關人員已經積極與陵城方面接洽,爭取早日將華夏乘客帶回家”
言玨眼皮一跳。
田一一從廚房里跑了出來,死死地盯著電視。
“本臺訊,劫匪已經主動聯系陵城當地官方,要求釋放一周前抓獲的毒販,共計三十名,否則要讓整個機組都為三十名毒販陪葬。因該航班上有多國乘客,現聯合國已經介入處理”
田一一咬牙,垂在腰側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指甲蓋兒掐破了掌心肌膚。
鮮血順著指縫流出。
溫熱、粘稠。
一滴一滴,砸到木制地板上。
她眼睛發了紅。
她道“大哥,是q。一定是q的人,我得去救大叔,大叔就在那架飛機上,我親眼看著他登機。他不想走的,是我逼他走的,他說再過幾日再走,是我讓他連夜就走,我害了他大哥,我害了大叔,我害了陸時許”
她雙腿發軟,跪在地上,無力地捂著臉,哭得安靜又讓人動容。
言倫和言念先后下樓。
言玨沖他們搖了搖頭。
田一一仍在哭,她抽噎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人拿著無形的刀在割她的喉嚨
好疼好疼啊
她真的好疼好疼啊
怎么會這樣
言念不懂,扯了扯田一一的手,問“姐姐,大哥說我師父在那架飛機上,不可能吧師父在這里的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們都不知道呀師父怎么會不告而別呢肯定是我們弄錯了,姐姐,師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遇到這恐怖分子劫機這種可怕的事情呢”
“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