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許依然住在言家。
他每天都會去看望舒熙文和陸紫堯。
二老仍然昏迷著。
陸時許坐在病床前,看著他們鬢角冒出的幾根白發,看著他們眼角淡淡的皺紋,已經很難將跋扈、不講道理、歇斯底里、縱容、忍耐這些辭藻與他們聯系在一起。
到底是自己的父母。
他的小姑娘都能不計前嫌地全力救治。
他作為他們的親生兒子,心啊,終究還是一點點地軟了。
他接過了護工的活兒。
即便對方稱陸父陸母情況特殊,需要很專業的護理,并不是簡單的擦擦身子、喂喂水就可以了。
陸時許笑了笑,稱自己可以學。
他學得很認真。
言氏上下都看在眼里,無人不說他是大孝子。
還有下人私底下夸他很難得,成大器的孩子極少還能成孝子。
言小蹊刻意避著陸時許。
白日把自己關在實驗室,入夜若無事便早早地回房躺下,三餐她都遣人端到自己的房間
可盡管如此,陸時許還是無處不在。
這日,言繕親自給她送餐。
他明顯欲言又止。
言小蹊放下手中的書,問“三哥哥,有事嗎”
“算了,沒事。你多吃點,瞧你這段日子越來越瘦,等大哥他們見著你啊,還得怪我沒照顧好你。”
“到底有什么事呀”
“你真想知道”
言小蹊點頭。
言繕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搖頭,道“算了,你不會想知道。放心,三哥應該能解決。”
言小蹊
她的好奇心和擔憂都被勾了起來。
原本她知不知道倒也都無所謂,可現在她必須得要知道。
她看著言繕。
言繕嘆氣,道“陸時許暈了。”
言小蹊蹙眉,鞋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言繕看著無人問津的尚且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嘆了口氣。
他叫人把飯菜收走,自己則彎腰撿起拖鞋,認命地給小丫頭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