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許倒在了舒熙文的房間內。
言小蹊到時他剛被抬回自己的客房。
男人白襯衣上全是血。
下人在旁瞧著,心里擔心,但不敢動手。
以至于言小蹊看得觸目驚心。
藏在衣袖里的手瞬間攥成拳,眸也像是被這血色灼得猛然一痛。
她道“都出去。”
下人往外退。
言繕提著拖鞋而來,緩緩道“這事怪我,我不知道時許受了這么重的傷。他也真能忍,硬是沒叫我瞧出什么端倪。他這情況按理根本不能長途飛行,他是怎么上的飛機這如果是我的病人,我肯定得叮囑他至少臥床半年。傷在胸口,離心臟這樣近,是性命攸關的傷,怎好這樣大意
這么一想,他第一次登門時我瞧他面色蒼白,還被他連夜趕飛機這一借口糊弄去了,再后來,我也以為他是心情郁結,愛而不得,這才氣血受阻,臉色不好。他拖著重傷未愈的身子,非得親自照顧他的父母,他這不是胡鬧嗎真是太不聽話了,等他醒了我可得好好地跟他說道說道。他再這么不惜命,我肯定是不會答應讓他做我妹夫的。”
言小蹊聽著聽著忽地含了三分笑意,道“三哥已經來查看過他的傷勢了”
言繕點頭。
言小蹊繼續問“那三哥為何不替他處理處理”
言繕道“你這可就冤枉哥哥了。我是個研究員,于外科一事上并不專精。如果受傷的人是別人,那我肯定會試試,可這人是誰雖然也沒摸清楚你對時許究竟是什么態度,但就沖著他成為我妹夫的可能性,我哪能這么草率地給他處理傷口我這不得去請示請示你你若不管,我肯定是要管的。只是管得是死是活,那就難說。”
“大概也就只有你自己如此自謙,如果得你治療都算是草率,那百分之九十九的醫護人員都上不了前線。”
“行了,你現在是怎么看我都不順眼,我不與你爭辯。我就是來給你送醫藥箱和拖鞋。你說說,你這小姑娘小小年紀怎么喜歡口是心非呢瞧你剛剛那急切的樣子,光著腳就跑進來了,也不怕下人笑話。”
言小蹊
言小蹊給陸時許處理傷口。
她是真沒見過這么不聽話、這么能折騰的患者。
若不是他現在真的虛弱,她恨不得給他一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好叫他明白人世間的險惡。
他是仗著身邊有她。
他也是仗著她不會不管他。
女人于感情一事上總是贏不了男人。
女人對心愛之人永遠做不到真正的無情。
他做完這些,又親自給他配藥、輸液。
言繕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來敲門,在門口道“言言,三哥今天許是吹風受寒了,頭疼,就先吃藥歇下了。”
言下之意你自己守著陸時許吧,別指望我。
言小蹊失笑,“嗯”了一聲。
他瞧著床上蒼白虛弱的男人,忍不住以極小的力氣錘了錘他的手,道
“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竟讓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替你說話。我三哥哥那么寵我,一直覺得沒有人能配得上我,可他居然都為了你開始長篇大論了,他以為我聽不出他藏在話里的那些意思啊三哥哥是怪我呢怪我不心疼你的傷,怪我明知道你受傷了卻還對你不聞不問,怪我知道你的情況還讓你親自照顧伯父伯母。你聽他方才那番話,吹風受寒他今天就沒出去,他吹什么風受什么寒他就是想讓我陪著你,讓我好好反思自己的無情冷漠。”
言小蹊替他掖好被角,道“三哥哥是多直率的人啊,為了你居然也開始用計謀了。陸時許,你這男人實在心思頗深,你這樣滲透我身邊的人,你就是個壞人你壞透了明明是你不對,倒像我錯了似的。”
“你知道嗎大哥哥今天也給我來電話了。他沒頭沒尾地讓我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將真心愛自己的人往外推。陸時許,你跟大哥說什么了你們瞞了我多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