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十九繞過兩人,走出很遠,兩人才回過神。
“他是劉十九嗎?”
“是吧,他自己都承認了。”
“怎么這么好說話了?真出家了?”
“不能吧?他貪財好色,無酒不歡,無肉不樂的主,怎么會出家呢?”
“那這是怎么回事?”仙海山皺眉道。“看著不像是裝的。”
“也許,也許……”仙若風略微思忖,喃喃道。“也許是為了躲避風頭,以退為進,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威脅。”
“我與他沒少打交道,此人詭計多端,什么都有可能。”
“呃……什么原因也不至于出家吧?這樣以后還怎么出來爭奪圣子之位呢。”仙海山望著劉十九那身華麗的袈裟,皺起了眉頭。
“不管什么原因,這都不是一件小事啊。”
仙若風認可的點了點頭,悄聲道。“此事對大元局勢影響深遠,我們不得不從長計議了。”
……
仙海山與仙若風的出現,徹底證實了劉十九的身份。
各家看熱鬧的奴仆,紛紛回府稟報。
不出片刻,就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郡主們,都戴著斗笠出來看熱鬧了。
“劉十九,你搞什么名堂?”仙若蕓帶著鷹安夏與鷹斬秋擋在路中,眉頭緊鎖。
“別說你怕了,想要遁入佛門,避世自保,那不是你,別人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你最不怕的就是死。”
“若蕓,你了解我的過往,我拼殺了這么多年,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
劉十九苦澀一笑。“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爭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俗物了。”
劉十九走到仙若蕓身前,與之四目相對,眼中滿是真誠。
“別人不能理解,但你應該知道,從小沒有父母撐腰的孩子總是缺乏安全感,我也不例外。”
“如今來到圣城,認了父帝,我反而更缺乏安全感了。”劉十九像是在對仙若蕓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的日子我受夠了,只有佛門能給我一絲慰藉。”
“你認為我膽小也好,懦弱也罷,因為這就是囂張跋扈的外殼掩飾下那個真實的我。”
劉十九對著鷹安夏與鷹斬秋笑了笑,那笑容中有苦澀,有歉意,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你怎么會一無所有,圣帝不是將南風封給你了嗎?”仙若蕓眉頭皺成了疙瘩。
“你還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女人,還有那個神棍和那個叛徒,你都不管了嗎?”
“若蕓,圣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劉十九搖頭苦笑。“不是不管了,而是管不了啦。”
“我這些年一直在為別人而活,也該為自己活些日子了。”
“圣帝不準你回封地了是嗎?”仙若蕓雙眸微瞇,眼中閃爍著冷芒,見劉十九苦笑不語,她壓低聲音道。
“如此說來你還真是一無所有了。”
“哈哈哈……”劉十九放聲大笑,灑脫的一揮袈裟,與仙若蕓擦肩而過,向前走去。
“劉十九,你來之前沒想到會如此嗎?”
“我沒想到親情在權力面前會一文不值。”
仙若蕓握緊著拳頭,呢喃道。“親情在權利面前一文不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