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別的想法的確如蕭老所說的一樣,他想要推翻李時珍這一句錯誤的說法。
但并不代表他就這么傻傻的沒有一點準備。
方別笑了笑便朝著蕭老說道:“蕭老,我可沒有那么傻,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
蕭老撫著胡須,嘆道:“我也知道這一點,但就算能找到一本詳細記載的古籍,也依舊會有人質疑,況且從古至今那么多的典籍,這又從何找起,更別說亂世中還丟失了許多醫家經典著作。”
說起這些,蕭老的神情也有些低落。
方別這時候卻笑道:“蕭老,看來您還是陷入了一個誤區,最直接有力的證據,從來不是什么古籍記載,而是歷朝歷代的度量衡。”
蕭老聽著方別的話,整個人一怔,隨后毛瑟頓開。
“哈哈,真是不得不服老啊,你們年輕人的腦袋比我這個老家伙靈活多了。
既然你都提出這一點了,那想必你也有想法了吧?”
方別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蕭老可別妄自菲薄,我跟您比還是差遠了,您看您這不是一眼就知道我還有話要說不是。”
說罷,方別頓了頓,臉色一肅,接著說道:
“我之前是軍醫轉業,所在部隊的駐扎地就在古浪縣黑松驛鎮,那里曾經出土過許多漢代的文物,其中有好幾件都是與建安三神醫,醫圣張仲景的年代相同,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文物就是大司農平斛,只是可惜這大司農平斛是用來測量谷物體積,并不是直接稱重所用。
不過我想,既然能出土大司農平斛,那說不準也會存在著與稱重有關的文物。”
蕭老聽到現在怎么還不明白方別的意思,他接著說道:
“你是想通過我的關系,讓那邊的考古隊繼續發掘,留意有沒有這方面的東西?”
方別點點頭,“什么事情都瞞不過蕭老的慧眼。”
蕭老笑罵道:“行了,你小子就別拍我馬屁了,你都說的這么明顯了,我要是再不明白,那不是白活了這么大的歲數。
這件事我答應了,雖然老頭子我并沒有多高的職務,但這種小事,還是能說上話的。”
蕭老倒是十分謙虛,就他能以中醫的身份,進入中科院,當上學部委員,這幾乎就相當于御醫了,直達天聽也不是什么難事。
方別笑了笑,起身給蕭老的杯中添上了開水。
蕭老也沒有著急離去,而是坐在椅子上,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忸怩了起來。
方別看著蕭老的表情,有些疑惑道:“蕭老,您這是還有什么想說的?”
蕭老沉吟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個商量。”
方別臉色有些古怪,雖然他現在也混出了些名堂,上了燕京日報,還當晉升了主任醫師,但這點成就,跟蕭老比起來還差的太遠。
曾經找蕭老看過病的人,下到販夫走卒,上到孫先生,袁世凱與梁啟超。
他能有什么事情放過來求方別?
“蕭老,您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便是。”方別干脆的回道。
蕭老看了一眼方別,他接著說道:“我現在年紀大了,雖然收了些弟子,但到現在也沒個能讓我徹底滿意的傳人,你這么年輕,悟性強,為人沉穩卻不古板,所以我想收你做傳人,也好讓我這一身本事傳承下去。”
方別還沒說話,診室內的其他人可就炸了鍋了。
蕭老是什么身份,都是別人上趕著讓他收徒。
到了方別這里,竟然變成了蕭老主動收徒,看蕭老的樣子,還很擔心方別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