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了一聲,這幾人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喲,輕點,這電視機要是摔壞了,把咱哥幾個賣了都賠不起。”
“老張,你和老劉抬那個東西也得注意著點兒,聽說叫什么洗衣機,這也是進口的東西,小心別磕壞了。”
“對了對了,老徐,你一個人搬那臺縫紉機能行么,不能行我和你一塊兒抬,別給磕著碰著了。”
一件件的電器與家具被卸下來了卡車。
這還沒完,車上還有一大堆的新棉絮被褥,鍋碗瓢盆等等日用品。
現在可正是胡同里人來人往的時候。
現在家家戶戶都沒有廁所,一大早就得到公廁排隊。
只是片刻的功夫,卡車附近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些東西都是誰家的啊,這么豪橫?”
“不知道啊,我也剛過來看看熱鬧,這一大早的,不過我看都貼著喜字,該不會是誰家結婚置辦的吧?”
“應該是,就是不知道誰家有這種條件。”
一時間議論紛紛,而干活的幾人則是抓緊時間,沒多久便把卡車上的所有東西都卸了下來。
最后留下一人在原地看著,其余人又搬著東西,往胡同里走去。
人群也沒散去,都是好奇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熱鬧,到底是誰家有這種條件。
搬東西的幾人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人怎么走是人的自由,只要別影響到他們搬東西就行了。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到了四合院門口。
“出什么事兒了?這么熱鬧?”
閆埠貴家里,楊瑞華也才剛放下飯碗,還沒來得及拾綴,就聽見院門口一陣吵鬧。
閆埠貴想了想,“昨天聽許大茂說了,聾老太今兒要被游街,該不會是已經到院門口了吧。”
“這也太早了吧,現在就到了咱們院門口,那得多啥時候出發的?”楊瑞華納悶兒的搖了搖頭。
“管他呢,咱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閆埠貴說了一句,就已經起身,卻用余光看見閆解曠多夾了一筷子的咸菜,他又連忙回過頭訓斥道:
“干嘛呢,干嘛呢?”
閆解曠嘟囔著個嘴,“不就是一根咸菜嘛。”
閆埠貴直接照著閆解曠的腦瓜子抽了一下。
“咱們家的咸菜都是分配好了的,你多吃一根,那別人就得少吃一根,你咋就這么自私呢。”
閆解曠翻了個白眼,“您這話說的就像一根兒咸菜就能把咱家給吃窮一樣。”
閆埠貴瞪了一眼閆解曠,“長能耐了,還敢頂嘴了啊?吃我的用我的,你要是不樂意,自個兒到外面掙錢去。”
閆解曠沒敢再大聲說話,等著閆埠貴出了門,才小聲嘀咕道:
“我這才多大啊,能想出讓我到外面掙錢.......”
閆埠貴倒是沒聽見閆解曠的埋怨,出了門就到了院門口。
一看這架勢,閆埠貴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家的條件雖說就自然是不可能有眼前這些東西,但這并不妨礙閆埠貴認識。
電視機,洗衣機,留聲機,縫紉機
閆埠貴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了過來,這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為這已經進入寒冬的燕京城再次貢獻了幾分冷意。
“這.......這是方大夫家的吧?”
閆埠貴說話都有些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