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因為上頭下發的文件,除四害,許多單位都有上繳老鼠尾巴的任務。
就連學校里的學生也同樣如此,甚至于有多余的老鼠尾巴,還可以拿著去街道辦換一些小物資,就比如火柴,只是這樣算下來不太劃算,一般人有多余的都是留起來下一次交任務再用,或者直接賣錢。
賣給誰,賣給單位工廠上班的這些人,他們忙著工作,可不像閆解成現在畢業了,又沒有開始上班,一天什么都不多,就時間最多。
趁著這下班兒的時間點,閆解成蹲在胡同,每路過一個工人閆解成都會低聲詢問需不需要老鼠尾巴。
在接連七八個人過去之后,閆解成總算是把八根老鼠尾巴給賣出去了。
“嘿,還遇見個大方的,都沒講價,一根五分錢,八根總共賣了四毛錢。”
閆解成大臉盤子滿是興奮,他已經好久沒這種收獲了。
這年頭,一根兒冰棍也就一兩分錢,就算是奶油的也才三分錢。
現在大冬天的,沒人賣冰棍,但冰糖葫蘆之類的可不少。
不過閆解成也過嘴饞的年紀,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吃的這么簡單了,而是攢點錢在手里,早點兒娶個媳婦兒。
閆解成雖說才十七八歲,但說起媳婦兒那是一臉向往。
這年頭雖說兩性知識匱乏,許多人臨近洞房花燭夜,都還不知道是怎么個事,但別忘了,閆解成跟許大茂是一個院子的。
就許大茂的性格,講起故事來那叫一個繪聲繪色,閆解成一個小年輕哪里受的了這個,再加上傻柱前兩天娶了新媳婦兒。
這有好幾個夜晚,閆解成在床上都是輾轉反側,無心睡眠。
弄得兩個弟弟大晚上都睡不好,都開始對他有意見了。
閆解成頂著個大臉盤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四合院走去。
這剛走沒幾步,又回過神來,他爹媽可是知道他今出門抓老鼠還錢這件事的。
按照他們的尿性,這四毛錢,最后落到閆解成兜里有兩分錢都屬于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閆解成瞅了瞅,找了個無人的地兒,把錢分成了三份,內褲里藏的最多,兩毛錢,接著是鞋底兒,一毛五,最后在兜里放了五分錢。
他都打算好了,回去他爹指定要問他收獲怎么樣,他就用這五分錢出來交差。
至于內褲里和鞋底兒的錢,那自然就是他的小金庫了,雖說味兒有點兒大,但就問你能不能花吧?
做好這些,閆解成臉上的表情也清理了一番,像是個吃了敗仗的士兵,哭喪著個臉回到了四合院。
“喲,我說爹啊,您今兒可真了不起,釣了這么多魚回來。”
一進屋,閆解成就瞧見他媽在殺魚。
閆埠貴手里正捏著一份早報,這個點兒晚報都出來了,之所以還在看早報,那是閆埠貴蹭別人看完了的報紙。
“廢話,全家就我一個人掙錢,養活你們所有人,就算沒釣著魚,那也夠了不起的了。”
閆解成嘿嘿笑了笑,“爹,瞧您這話說的,咱們家誰不知道您的功勞啊,您先慢慢看會兒報紙,我喝口水,就去幫我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