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閆解成就準備開溜,閆埠貴卻一句話叫停了他。
“等等。”
閆解成頓住腳步,心中嘆了口氣,這該來的還是來了,他也算是有先見之明,把錢一下子分成了三份,他就不信他爹還能給他搜刮完嘍。
“爹,您還有什么事情要說?”
閆埠貴放下報紙,取下他那瘸腿的玳瑁眼鏡,朝著鏡片哈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拭著。
雖說取下了眼鏡,但閆埠貴的眼神依舊犀利。
“你也畢業有一陣子了,這整天在胡同里閑逛也不是個事,該找份工作給咱家做做貢獻了。”
閆解成一攤手,說道:“爹,這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啊,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一份工作有多緊俏,您是協管員,您對政策肯定也了解,按照現在的風聲,我這要是再找不到班上,估摸著街道都得來給我做工作,讓我下鄉去了。”
閆解成一說起工作,那也是滿臉愁容。
眼下知青下鄉還處于試點探索階段,并不強制,一般以志愿參與,去的也都是些條件艱苦的地方墾荒。
但這雖說不強制,但整天當個胡同串子,指定會被街道辦拉著做工作,畢竟這對于街道辦來說也是政績。
閆解成琢磨了一下子,又接著說道:“爹,您是協管員,要不您去找王主任,跟王主任請示一下,讓她給我安排個臨時工,我也愿意干,前面賈東旭犯了錯誤都還能掃廁所呢。”
掃廁所雖說是臟了點,但也總比下鄉好,邊荒開墾,就他這小體格,風沙一吹,指不定就嗝屁兒了,好開個雞毛的荒。
閆埠貴把擦干凈的眼鏡戴了回去,雖然破舊,但好歹能用,“你小子整天在胡同里竄來竄去,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著急。”
閆解成接著道:“爹,我這可不是嚇竄的,我在胡同里抓老鼠,貼補家用呢,我還尋思著等手里攢點錢,給你換一副新的眼鏡。”
話才剛一說出口,閆解成就有些后悔,小心翼翼的看著閆埠貴,生怕他就這問題繼續說下去。
但閆埠貴現在可沒心思跟閆解成廢話,他一拍桌說道:
“眼鏡的事,暫且不提,你工作的事情我倒是跟你媽合計了一下。”
閆解成一雙小眼睛瞪的溜圓兒,“爹,您是給我安排好了?去哪啊?啥時候上班兒?”
“急什么,這事才剛計劃好,還沒定下來。”閆埠貴瞥了眼激動的差點跳上房頂的閆解成。
“那您先說說現在是什么情況吧?”管他定沒定下來,只要話都說到這里了,那就說明有戲,閆解成立馬追問,都不帶停歇的。
“今天我問了何大清,他在醫院食堂上班挺好,我打算讓你去食堂工作。”閆埠貴解釋道。
“有工作就成,我也不挑。”閆解成一拍胸脯。
閆埠貴接著說道:“別高興的太早,這買工作指標還要一千......一百塊呢。”
閆埠貴話都說到一半兒,硬生生的又加了一百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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