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內,時間仿佛凝滯。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患者喉間忽然發出一聲深重的呻吟,僵硬的脖頸終于松弛下來,眼皮緩緩抬起,渙散的目光吃力地聚攏到方別臉上。
“方......方院長?”患者聲音微弱沙啞。
患者兒媳喜極而泣:“媽!您終于清醒過來了。”
方別重新給患者切了脈,方才那弦硬的脈象,在銀針和藥力的作用下,雖仍顯弦象,但急促鼓張之感已然大減,漸漸透出一絲濡緩之態。
這是脈根未絕,胃氣尚存,此乃生機之兆!
“我......我剛才是怎么了?”患者稍微恢復了一絲體力,忍不住朝著方別問道。
“你剛才是肝風欲動,已是中風前兆,還好來的及時。”方別解釋了一句。
患者一聽,望向方別的眼神愈發感激。
患者兒媳更是對著方別連連道謝:
“方院長,真是太感謝您了,我這人最笨,不會說,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家這輩子都記得。”
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家里要是多出一個中風的老人,往后的生活別提有多難了。
現在方別搶救及時,才將已半只腳邁入中風大門的患者給拉了回來。
所以,患者和她兒媳對方別是真心感激。
方別只是淡定的擺了擺手:“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用不著這么客氣。”
說罷,方別又看向了患者,“你現在雖然穩住了大半,但仍需靜養避風,安心休息,切莫再耗心神。”
隨著方別的話音落下,周守誠也走進了診室,緊隨他身后的還有兩名拿著擔架的護工。
“老師,藥已經抓好,藥房那邊也已經開始煎藥了。”
方別點點頭,便朝著患者說道:“先去住院部觀察幾天,按時服藥,調理一番,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方別的話叫患者心中一顆大石落下,安心躺在擔架上,去了住院部。
搶救這名患者的功夫,后面都已經排了不少患者。
方別緊接著就開始接診起了下一個患者。
時間很快過去。
一上午方別都沒停歇,接診了許多患者。
送走了上午最后一名患者,也就到了午飯時間。
方別起身拿著飯盒,與樂瑾三人走向食堂。
“后天就是我和你姐的婚宴,從明天開始我會休幾天假。”方別先是朝著樂瑾說了一句,隨后又看向了周守誠和鄭敏,問道:
“我不在,你們三個沒什么問題吧?”
樂瑾信心滿滿,拍著胸脯:“放心吧姐夫,再怎么說我們也跟了你這么長一段時間了,什么時候出過問題?”
方別卻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才學到多少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闖出什么禍事來,別說是我教你的。”
樂瑾燦笑一聲,說道:“姐夫,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么,拿不下來的病人,我逞哪門子強?”
周守誠和鄭敏這時候也說道:“放心吧老師,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互相把關,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這三人,各自有各自的特點與擅長,互相把關,倒是能解決大多數的病癥了。
時間一轉,便到了下班的時間。
方別收拾好東西,便騎著摩托車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