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興搖頭否決。
“聽我的!”
周驥不甘心地反駁道。
“但老爺子目前并未明確表態,僅是透露了一些跡象,我們若現在就退縮,萬一朱允炆將來登基,我們豈不是兩頭不討好?”
周德興憤怒地說道。
“胡說!”
“即便朱允炆登基,他念及舊情,也不會對我們周家下手,但長孫就不同了!”
“老爺子如今正傾囊相授,將一身本領傳授給長孫,誰能預料老爺子會培養出怎樣的狠角色來?”
“若長孫跟老爺子一樣,一旦掌權,我們周家必將首當其沖遭到清洗,毋庸置疑!”
周驥提出疑問。
“那朱允炆就毫無機會了嗎?”
周德興再次搖頭。
“除非那些文人能夠助他一臂之力,這是朱允炆最后的機會了,但這些已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
“老子剛才提到的這兩件事,你必須趕緊處理好,以前的那些事情,一旦被老爺子發現……”
正當兩人交談時,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
“老爺,錦衣衛指揮同知,何大人來訪!”
周德興一驚,疑惑地看向周驥,周驥也同樣感到一陣驚慌。
周德興對外回應道。
“何事?轉告何大人,讓他稍等片刻。”
然而,周德興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陣冷冽的聲音。
“下官錦衣衛指揮同知何廣義,拜見侯爺!”
周德興身體一震,盡力保持冷靜。
與周驥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他才起身去開門。
“哈哈,何大人啊!老夫正打算休息呢!”
“你這孩子長得真像你父親,找我有何貴干?”
何廣義的父親曾與周德興并肩作戰,是紅巾軍的老戰友。
“公事!”
何廣義平靜地答道。
周德興有些不解。
“你找老夫有何公事?”
“奉旨,拿人!”
此話一出,周德興如遭雷擊。
“奉旨?奉誰的旨?老夫這就進宮面圣!”
周德興意識到情況不妙,他過去的行為,每一件都足以致命。
錦衣衛說出此話時,顯然事情已經敗露。
他現在唯一的生機,不是與錦衣衛爭辯,而是直接去找朱元璋。
這些咬人的狗,是沒有理智的,跟他們爭辯毫無意義。
自己與朱元璋有多年的交情,只要向朱元璋求情,哭訴一番,表達悔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老老爺子一定會顧念舊情,饒恕自己一命的。
何廣義從懷中取出卷宗,語氣淡然地說道。
“下官所奉之旨,并非來自陛下。”
轟!
周德興搖搖晃晃,幾乎要倒下。
不是來自陛下的旨意?
你們錦衣衛可是皇帝的親兵!
你們只應聽從陛下的指揮!
但現在你卻說不是陛下下的命令,那能是誰?
難道是……老大?
錦衣衛向來只聽命于皇帝啊!
這……
老爺子這是……
周德興頓時全身顫抖。
那個小家伙,難道是要繼承老爺子的正統了嗎?
周德興顫抖著接過何廣義遞來的卷宗。
“罪犯周德興,洪武二十三年貪污賑災款項,開設賭場……”
所有罪行,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些罪證每一條都足以宣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