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接著道。
“大哥,你們常年在軍中,很多朝會能不參加就不參加,但從今年起,你得找個借口,多去參加各種朝會,最好一場都別落下。”
“而且,要和朝臣們搞好關系,盡快摸清楚陛下的意向。”
“若確定是朱允炆被立為儲君,那咱們徐家暫且還能平安,可要是朱允熥被立,那咱們就得提前做準備了。”
徐允恭思索片刻,說道。
“等等,五妹,你先別急。”
“你剛才說淮西勛貴會倒霉,立朱允熥時徐家也會遭殃,這在邏輯上說不通啊!”
“不管立朱允炆還是朱允熥,在別人眼中,甚至在老爺子心里,咱們徐家都是和燕王站在一起的。”
“要是立了朱允炆,咱們徐家憑什么就能安全呢?”
徐妙錦笑著解釋道。
“大哥,你想想,如果老爺子要為朱允炆鋪平道路,把淮西勛貴都清理掉了,那以后朱允炆靠誰來打仗?”
“要是國家遭遇內憂外患,大明沒有能征戰沙場的武將,這江山可怎么守?”
“不管立誰為儲君,老爺子最在乎的永遠是帝國的長遠利益!”
“所以要是立朱允炆,就得給儲君留下武將保衛江山,淮西勛貴要是沒了,就只剩下咱們中山王府。”
“只要把咱們限制在應天,武將的力量就還在,雖然咱們和燕王的關系會讓皇帝有所顧慮,但咱們背后的武將能為朝廷所用。”
“所以,我說那個時候徐家還能安穩些,大不了就是被圈禁在應天,再不濟也就是被剝奪權力,做個清閑的富貴人家。”
徐妙錦微微瞇起鳳眸,繼續說道。
“不過,我總覺得可能不是朱允炆。”
徐允恭不解地問。
“為什么這么說呢?你有什么依據嗎?”
徐妙錦答道。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太子去世后,朱允炆按說離儲君之位最近,可卻一點要被立儲的跡象都沒有。”
“大哥,你最近有沒有聽到關于朱允炆要被立儲的傳言?”
嘶!
徐允恭虎目中閃過一絲光亮,最后重重地搖了搖頭。
自古以來,立儲是國家頭等大事。
只要上位者有這個想法,官員們肯定會有所耳聞。
雖說徐允恭不常上朝,但他畢竟身處上層圈子,可奇怪的是,他確實沒聽到任何相關消息。
這意味著什么?
這不正和五妹的猜測相吻合嗎?
若不是朱允炆,那徐家可就真的危機重重了!
徐家三兄弟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不過,聽了徐妙錦的分析,原本模糊不清的局勢,此刻總算是稍微清晰了一些。
徐妙錦也不再賣關子,又道。
“要是朱允熥被立為儲君,那咱們徐家的危機很快就要降臨了!”
徐允恭立馬打斷了她。
“可是,現在朝堂上到底立誰為儲君還不確定,既不是朱允炆,也不是朱允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徐膺緒也趕緊在一旁附和道。
“老爺子會不會從藩王中選?”
徐妙錦瞪了徐膺緒一眼,沒好氣地道。
“你別在這兒瞎湊熱鬧!”
徐膺緒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閉上了。
徐妙錦無奈地說道。
“若從藩王中選,那除了二皇子秦王,還有誰有資格?”
“你覺得一個生性殘暴、天天殺人的藩王,能入老爺子的眼?能成為合格的帝王人選?”
“你覺得秦王朱樉能挑起朱家江山的重擔?”
徐膺緒被懟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