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都十分復雜。
文豫章全家被錦衣衛殺光的消息,在短短一天內,就傳遍了大明的高層權貴圈子。
在場的官員或多或少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的面色都很凝重。
就算是十二年前胡惟庸案爆發的時候,他們都沒這么緊張過。
因為胡惟庸案爆發前是有一些跡象的,皇帝殺人之前也會先給個謀逆的罪名。
但這次文豫章的事完全不同。
沒有任何預兆,文家就被錦衣衛滿門抄斬。
這在洪武開朝以來還是頭一次。
百官們一個個人心惶惶,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靜靜地等著朱元璋開口。
朱元璋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冷冷地掃視著殿下的群臣。
在他的注視下,百官們都不敢抬頭與他對視,那股沉默的威壓,讓整個大殿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二十五年的帝王生涯,讓朱元璋身上的威嚴和氣勢愈發強大,這都是他一路打拼出來的!
“咱聽說,應天城里發生了一起極其惡劣的命案。”
朱元璋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栗。
剛一說話,那股殺伐之氣就撲面而來。
“這可是京師重地,就在咱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這樣的慘案,看來咱這個皇帝當得還不夠稱職啊!”
殿內百官紛紛抱拳,齊聲道。
“微臣惶恐。”
朱元璋冷笑一聲。
“你們惶恐什么?”
“等自家兒子親戚快死了,你們再惶恐也不遲。”
這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讓群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不少人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他們就怕朱元璋借著這件事再來一次大清洗。
現在大家都摸不透朱元璋的心思,只能焦急地等待著,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楊愛卿,你身為刑部尚書,都過去三天了,調查也該有個結果了,說說吧。”
楊靖昨日剛拿到卷宗,聽到朱元璋的話,趕忙抱著笏板出列,說道。
“臣刑部尚書楊靖,參見吾皇,吾皇萬歲。”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
“少廢話,有什么說什么!”
楊靖趕忙應道。
“遵旨。”
“臣經過查驗,京師酒釀胡同案的案犯是民籍商人朱小寶。”
“事情的起因是兵部侍郎文豫章的獨子,企圖強擄案犯朱小寶的未婚妻子,朱小寶一路追到酒釀胡同第七家府邸,找到了文英豪……”
楊靖用最精簡的話,將案發經過講述了一遍。
他心里清楚,朱元璋和百官關注的重點并不在此。
說完后,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朱元璋發問。
過了一會兒,朱元璋淡淡地問道。
“就這么點事,就能讓朱小寶動手殺人?”
“他未婚妻也沒受到傷害,他為什么還要行兇?”
楊靖趕忙答道。
“微臣經過勘察發現,兵部侍郎文豫章的獨子文英豪,在過去十二年里,玷污婦女多達二百余家,其中還包括當年胡逆的兒媳。”
“他手段極其殘忍,有的婦女被他折磨得終身殘疾,有的婦女家屬被他毆打致死,還有的他逼著人家丈夫觀看他行兇,甚至讓婦女的孩子目睹整個過程……”
楊靖沒敢詳細描述那些細節,因為光是提起這些罪行,他的聲音都忍不住發顫!
文英豪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
大殿里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緊接著就炸開了鍋!
官員們個個滿臉怒容,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簡直就是畜生!”
“這個小王八蛋,真該千刀萬剮!”
“這哪是人干的事,這畜生,簡直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