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都聽大帥您的!”
朱元璋愣了一下。
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大帥了!
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眼角緩緩流出了淚水。
“咱的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吶!”
朱元璋閉上眼睛,說道。
“藍小二,去給咱備轎,咱要出宮。”
藍玉聽了,渾身一顫。
朱允炆急忙說道。
“皇爺爺!您現在身體虛弱,需要休息,不能到處走動啊!”
朱允熥也著急地問道。
“皇爺爺,都這個時候了,您出宮做什么呀?”
藍玉和常茂似乎明白了什么,大聲道。
“我們去把那小子叫來!”
朱元璋搖了搖頭。
“不成,是咱對不起他,咱必須要親自去。”
“以前總是想著,總有一日咱要高高興興地問他,知道朕是誰了嗎?可惜啊,可惜咱等不到那時候了……”
“去備轎吧,抬咱過去。”
朱允熥心里一驚。
難道……
皇爺爺說的那個‘他’,是大哥?!
藍玉和常茂擦了擦眼淚,咬咬牙道。
“我們親自給大帥抬轎!”
說完,兩人匆匆走了出去。
朱允炆和朱允熥站在原地,各懷心事。
很快,藍玉和常茂就回來了。
“皇爺!軟轎備好了!”
說著,兩人走到朱元璋床邊,小心翼翼地將他背了起來。
“皇爺,您忍著些。”
朱元璋面色有些痛苦,但還是咬牙說道。
“嗯,走吧!”
夜涼如水,應天城燈火輝煌。
大明的兩位國公,親自抬著軟轎,在夜色中,緩緩朝秦淮河畔的朱府走去。
在軟轎旁護衛的,則是大明的兩名皇孫。
深夜,窗外風雨肆意。
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在往常,這雨聲本是催人入眠的‘搖籃曲’。
可今日,朱小寶卻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無奈之下,他起身披上衣物,重新點燃了桌上的銅燈。
狂風呼嘯著灌進屋子,燈光被吹得搖曳不定,忽明忽暗。
朱小寶皺了皺眉,走過去把窗戶關小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解縉送來的信件上。
說是信件,但實際是一本厚厚的冊子。
解縉去交趾已有三月,這三個月里,他在那邊干出了一番大事業。
來信開頭,便是解縉言辭懇切地向朱小寶致謝。
多虧了朱小寶提供的那三十萬兩白銀,才讓他能在交趾放開了手腳做事。
眼下,交趾的土地已全面開墾耕種,新稅收政策也順利實施。
大部分百姓都積極的配合著新政。
而那些少數冥頑不靈的士紳,則被解縉毫不留情地依法懲處了。
解縉的文字簡潔有力,但朱小寶心里明白,‘依法懲處’這四個字背后,交趾必定經歷了不少波折。
每次重大變革,都得有人做出犧牲。
老爺子以前說過,身居高位者,即便心懷仁慈,在必要時也得狠下心來。
畢竟為了大局,犧牲一部分人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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