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身殿的燭火在寒風中晃來晃去。
透過窗紙,隱約能瞧見三個人影。
朱小寶坐在主位,問藍玉和何廣義。
“馮五那番話,你們信多少?”
藍玉琢磨片刻道。
“太孫殿下,臣覺得他說的靠譜。”
“他不是燕王的老部下,原本就是肅州衛的守城校尉,跟燕王沒什么深交,利益牽扯不大,犯不著拿全家老小的性命賭,去死心塌地跟著燕王。”
何廣義也點頭。
“方才審他時,我盯著他臉色看,沒什么問題,再說他還是隱鱗密衛的指揮同知,官場的厲害他清楚得很。”
“要是他把被抓的事告訴北平那邊,怕是也會怕北平那邊懷疑,所以投靠咱們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朱小寶想的跟何廣義一樣。
馮五不傻,能被紀綱派去秦王府辦大事,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在官場混了這么久,見多了明爭暗斗,會不清楚這里面的利害?
就像何廣義說的,要是他現在回北平說自己被抓了,哪怕沒投靠應天,別人也會覺得他投了,定會防著他。
怎么算都不劃算,所以朱小寶斷定馮五不會騙自己。
“行!那咱們如何用這個人布局?”
朱小寶又問。
藍玉嚴肅道。
“讓他順順當當回北平府,當咱們安插在那兒的眼線。”
“不過他失蹤了三天,得給他找個合理的說法。”
“還有,咱們把他家人接到應天,隱鱗密衛說不定會查他家屬,肅州那邊也得安排好才行,千萬不能出紕漏。”
何廣義深表贊同。
“平倭王這話在理!另外,得趕緊讓馮五在北平把兵工廠的下落摸清楚。”
藍玉頷首應道。
“要是真揪出了兵工廠,咱立馬調宣府、陜西的兵馬把北平圍住,再派監察御史去查探,一旦坐實了兵工廠的秘密,就能按謀反罪治他的罪,到時候可不就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了?”
朱小寶沉思片刻,吩咐道。
“好!這事就交給廣義你去辦,不光是兵工廠,北平府那邊哪怕掉片葉子,都得讓他第一時間給應天遞消息。”
藍玉忽然想起件事,看向朱小寶問道。
“太孫殿下,張姑娘的身份,要不要跟馮五透透?”
朱小寶搖了搖頭。
“先不急。”
“那姑娘心思細、顧慮多,別讓他們倆互通消息,免得節外生枝惹出麻煩。”
一想到張霞,朱小寶就犯愁。
這姑娘在北平折騰得可不輕,先前朱小寶想把她從河南叫回來,她愣是不聽勸。
朱小寶明白,她這是惦記著當年自己舍了江山救她的情分,總覺得欠著自己一筆債。
這心結要是解不開,就算把人硬拽回來,她也不會舒心。
“行!”
藍玉點了點頭,轉頭對何廣義吩咐道。
“你趕緊去詔獄那邊安排妥當,別讓馮五失蹤太久,以免讓人起疑。”
“還有,得盡快把他家人給換了,真到萬不得已,哪怕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換一遍,也絕不能讓隱鱗密衛查出半分破綻!”
何廣義重重點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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