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的臉上,漾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二爺吩咐了,讓隱鱗密衛盡快把那白蓮妖女唐賽兒給揪出來。”
“你進密衛這些時日,底下人私下里總說些閑話,道你是仗著本官的臉面才進來的,平日里跟同僚也疏遠得很,這樣可不成。”
他話鋒稍頓,目光落在張霞臉上,語氣添了幾分鄭重。
“你們日后要一同辦差,總得拿出些實打實的成績,本官在外頭替你說話也能硬氣些。”
“唐賽兒這事,給你半個月時間,無論結果如何,都得給本官回個話。”
“是!”
張霞干脆利落地一點頭。
紀綱擺了擺手。
“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那妖女據說武功不弱,你行事時務必當心,莫要中了她的圈套,若是查到了什么線索,第一時間報給本官。”
“卑職遵命!”
張霞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面上卻不露分毫,硬著頭皮應下后,便轉身離開了。
紀綱望著張霞遠去的背影,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端起茶盞慢悠悠啜了口,眼底卻飛快地轉著念頭。
唐賽兒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可北平王府那邊總得想個法子搪塞過去,不然依著那位二爺的性子,自己少不了又要挨頓痛罵。
“呵呵,因為你,本官怕是又要被罵作廢物了。”
他輕嗤一聲,指尖摩挲著茶盞的邊緣。
“可本官若真要是廢物,哪能把這盤棋走到如今的地步?”
“大丈夫行事,本就該能屈能伸,要真到了亂世翻涌之際,誰還會真心替本官說話?”
“把你攥在手里,總歸是個穩妥的保障。”
他讓張霞去查這樁事,明著是給她個機會立功,實則也是敲敲警鐘,讓她自己當心些,把身份藏得嚴實些,別輕易被人揪出破綻。
張霞出了隱鱗密衛,心里直犯嘀咕。
北平王府是如何斷定自己在北平的?
到底是哪兒出了紕漏?
她想不明白,只覺得不對勁,搖搖頭走到集市上打了壺酒,又買了兩個鹵菜,往馮五家走去。
馮五今兒沒去隱鱗密衛,這事本就透著古怪。
除夕那晚臥龍嶺遇襲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懷,總有些放心不下。
到了馮五府邸,馮五拖著“病體”開了門。
“見過馮大人。”
馮五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何事?”
張霞搖頭。
“是紀大人讓卑職來探望您的,您是哪兒不適?”
馮五笑道。
“就是受了些風寒,差不多好了,明兒就能當值了。”
張霞邊點頭,邊不動聲色地掃過馮五的屋子。
“大人獨住?”
“嗯。”
馮五點頭。
張霞聞言笑道。
“一起喝點兒?卑職正好帶了下酒菜。”
馮五搖頭道。
“改日吧,今兒身子還未痊愈,喝不得酒。”
“好。”
張霞點頭。
好歹是上司,她也不好太放肆,放下酒菜就轉身離開了。
走在街市上,張霞越想越不對勁。
馮五好像很怕自己進他屋里……
難道……除夕那晚的黑衣人是他?
可他明明是隱鱗密衛的指揮同知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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