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劍女子聽到這話,立即恭敬道:“奴婢不知,也不敢妄自猜測。”
婦人聽到這話,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悲傷:“我家睦兒有個心結。”
“是在那場大雨中,他被一個貧賤的泥腿子從巷口外面一直追殺到了這里,泥腿子抓住他的脖子,摁在墻上,讓他動彈不得。”
“那時我家睦兒太小了,被嚇住了,覺得顏面盡失,感覺被一個泥腿子侮辱了。”
“當時我沒在,我家睦兒是多么讓我擔憂,那泥腿子是多么該死!”
那婦人說到這里,眼神又瞬間變得凌厲起來:“至于這些事情的起因,無非就是我家睦兒說那個泥腿子陳平安,是五月初五生的。”
“那一天出生,克死了他的爹娘,不能再在這小院待著,否則會連累他爹娘無法轉世投胎,所以要讓那個泥腿子離開這里。”
“其實那是我家睦兒開了個玩笑,那泥腿子陳平安卻信了。”
“陳平安這個小賤種自己信以為真,能怪誰?他太蠢。”
“他違背了,他娘親臨死前對他說不可去龍窯,燒瓷的愚蠢誓言,怎么能怪到我家睦兒頭上?”
“這個小賤種,他的命能值幾何?我家睦兒的命金貴無比,他也配相提并論?真是該死!”
那婦人說著,惱怒地又跺了跺腳,臉上的陰毒愈發濃烈,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那小賤種真是作孽!找死!”
但緊接著,婦人似是想到什么,看向捧劍女子,恢復了以往的嬌笑,開口道。
“若那泥腿子知道是我設計殺了他爹,導致他娘也因此郁郁寡終,你覺得他敢找我報仇嗎?”
捧劍婢女立即恭敬道:“他不敢!”
婦人微微一笑:“他不是不敢,是不配。”
“一個賤種而已,我家睦兒能夠用上他的氣運,那也是他修來的福分,他應該感恩戴德。”
緊接著。
這婦人搖搖頭,她開始處理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首先,她讓一個魁梧的漢子,去把那宋煜章的腦袋擰下來。
宋煜章,是宋集薪在這里名義上的父親。
他讓宋集薪受了委屈,該死。
接下來,她要去找阮師,她要弄死陳平安,但也要打個招呼……
……
而此時,另一邊。
陳平安等人繼續趕路。
阿良的心情變得格外好,似乎是因為和“春風”交流的緣故,知曉了某些事情,心中的傷感已然蕩然無存。
在途中,他時不時打量陳平安背上背著的重劍,閑來無事拿在手中,敲擊兩下,口中還驚嘆連連,說這把劍還可以,只是樣子有點丑,重量也是有點輕,威力也是和他的竹刀,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能勉強入他的眼。
這可讓一旁的朱鹿翻了個白眼。
她倒不是想刻意幫陳平安說話,只是陳平安的重劍,她雖沒摸過,可單看外觀,怎么著也比阿良的竹刀要強很多。
更何況,在朱鹿看來,陳平安的重劍,看樣子至少有這八九十斤,這怎么可能比不上那把用竹子做的竹刀。
緊接著,朱鹿沒有猶豫,直接拿過阿良手中的重劍。
拿過之后,她瞬間有些愣神,這劍的重量怎么只有二三十斤?
她拿起來輕松簡單。
陳平安這時也感到幾分疑惑,不自覺地看向阿良。
想必是阿良動的手腳。
阿良對著陳平安挑了挑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
“江湖險惡啊,有時候必須要裝一裝,你看這樣多好,扮豬吃虎,你懂不懂!”
陳平安聽后,點了點頭。
緊接著。
阿良又從朱鹿手中拿過重劍,插在了陳平安背上的劍鞘之中。
之后眾人繼續趕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