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江水神,你設下這酒局,一是試探本地郡守是否聰慧,是否愿歸降大驪。”
“大驪勢不可當,此地早晚會被納入版圖,你們不過是想給自己謀條活路。”
“若郡守夠敏銳,就順勢投誠,若不夠明智,便找機會除掉。”
崔東山說完,稍作停頓,繼續開口:
“其二,便是要斬斷靈韻派的那點香火情。”
“靈韻派與黃庭國利益交織,盤根錯節。”
“你自知勸不動他們倒戈,但靈韻派早年對你有過些恩情,所以你要想找個穩妥法子,徹底了斷這層關系。”
說到這兒,崔東山抬手指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靈韻派叛徒,嗤笑道。
“俗話說得好,瞌睡了正好來了枕頭,你收了這個叛徒,再然后隨便找個理由,慢慢地斷了這個香火情。”
“主意是不錯,只是手段未免太難看了些。”
寒食江水神連連點頭,大氣都不敢出,內心如升起了滔天巨浪。
崔東山竟將他的盤算,剖析得一清二楚。
崔東山又轉頭看向兩名噤若寒蟬的年輕修士,繼續開口。
“你,來歷不明的散修,生死暫且不論,全看我心情。”
“而你,臥龍觀掌門的關門弟子,身份倒是勉強能入眼。”
“你們來這兒,無非是想得到某些人的首肯,好提升門派的地位。”
兩名修士被說中心事,卻不敢應答,只能僵在原地。
見此情形,崔東山無所謂地笑了笑,目光轉向那個滿臉諂媚的文豪,語氣陡然冷冽。
“綠竹亭丙等密探唐江,藏頭露尾這么久,也該現真身了吧?”
被點破身份的文士唐江,心中大驚,但很快也是反應過來。
他瞬間收起先前的諂媚,抱拳行禮:
“綠竹亭丙等密探唐江,見過大人!”
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一時僵在那兒。
崔東山不耐煩地擺擺手:“罷了,喊什么都無所謂。”
隨后,崔東山掃視在場眾人,目光如刀般掠過十多個修士,眼中滿是嫌惡。
他漫不經心地抬手隨意點了一圈:“你、你、還有你……統統殺了。”
寒食江水神心頭一顫,卻不敢遲疑,當即動手。
剎那間,悶響如雷炸響,一顆顆腦袋轟然爆裂。
這些修士雖有些修為,卻在寒食江水神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連一回合都撐不過。
有人剛欲反抗咒罵,巴掌已至,瞬間腦漿迸裂。
片刻后,場上只剩崔東山、寒食江水神、靈韻派叛徒、密探唐江、兩名青年劍客,還有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黑虎與赤蛇。
崔東山似有所感,突然朝空中一握,一道魂體驟然顯現。
而這個魂體,正是那行俠仗義的散修。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壞人,竟饒了靈韻派叛徒一命?”
崔東山突然大笑,眼中盡是戲謔,“不過,這與你無關了,煙消云散吧!”
說著,崔東山正要打散這道魂體,卻猛然僵住,神色驟變,死死盯著某個方向。
與此同時,背后法相陡然升騰,可他仍像被無形枷鎖束縛,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