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那馬姓武將又想到了一些事情,越發憤憤不平,直接開口道。
“黃道長,相比于彩衣國那些只會沽名釣譽的狗東西,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特別是城里那幾位,簡直臉都不要了,整天對著朝廷搖尾乞憐要錢,說是要建什么仙閣、劍仙閣,到頭來看全是勞民傷財!”
“現在說起來都來氣,那些人真不是東西,是些狗東西,想想都氣!”
老神仙聽到這話,露出一副惋惜的目光,隨即悠悠開口:“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并非我們想象的那般美好,只能說造化弄人,哎,可悲可嘆。”
老道這話頗帶著幾分大義凜然,可他心中卻是毫不在意。
其實他好想告訴這位馬姓將軍,他所說的彩衣國京城中,那幾位最出名的,正是他的弟子。
當然,這件事情他不會說,只是在心中悄悄樂著,只覺快哉妙哉。
緊接著,老神仙再次運轉神通之術,極力遠望城隍閣那邊,奈何距離太遠,看得并不真切。
他心中暗自有了一份感慨。
若是米老魔在場就好了,他懂得些觀山河的皮毛本事,這么點距離,定能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老神仙自然也知道剛才城隍閣有人動了陣法,他剛才便是心生感應。
但在他看來,定然是些不自量力的臭名昭著之輩在作祟。
無妨,城隍閣兩側的文武神殿中,早已有米老魔夫婦暗中布下的后手。他們不惜花費巨大代價,用持續二十余年的香火特別供奉,一點點讓神殿中的神靈漸漸入魔。為了這事,米老魔還向這位老神仙和另一位賣米的夫婦死皮賴臉討要來三件靈器才肯罷休。
而現在,雖然出現了一些布局上的波動,但除非有一位陸地神仙從天而降,并且揚言要保下那些腌臜貨色,否則在這境地之下,沒人能阻止他們的腳步。
如今大事已成,大局已定……
而另一邊。
在胭脂郡外,柳赤誠從城門中走出,沿著彎道一直前行,大約走了數十里,看到一處驛站,便停下歇腳。
那里正好有個茶攤,他直接要了一碗滾燙的湯茶,喝著暖暖胃,同時開始喃喃自語:“你個老東西,不是總在我面前吹噓自己多厲害、多勇往直前嗎?說什么翻江倒海都不在話下,怎么現在就要勸我離開,不管里面的事了?”
“那位劉小姐多好的姑娘,給我花錢時眼睛都不眨,又與我摟摟抱抱,還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承認,我是書生,承認自己窩囊,書也讀得不好,但也是有氣節的,既然占了人家身子,現在就讓我拍拍屁股走人,你不覺得惡心嗎?”
“再者,我剛認識的那個大哥,他讓我叫他大哥,我雖然從沒在他面前叫過,可他出手著實闊綽,上來就給一座印山。”
“現在他可能有了危險,雖說他可能有些本事,但那里面多危險啊,你就這么縮頭烏龜似的,還說自己是什么玉璞境的神仙?呸,你不覺得惡心嗎?”
柳赤誠喃喃自語,沒多久,又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瞬間被燙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卻還是繼續開口:“什么,你剛才說攤上我這么個主人,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你這人說話怎么不講道理?怎么不說如果不是我誤闖那荒冢,無意間破了那座千年大陣,把你解救出來,你哪有重見天日的機會?現在倒好,不知感恩,還說攤上我是倒了血霉,你這簡直是喪良心啊,怎么不來道天雷把你劈死呢?”
“你說你是仙人?狗屁的仙人,藏頭露尾,你說你是玉璞境,老子還是金丹仙人呢!聽說人家金丹仙人才是真神仙,玉璞境那是什么狗東西?”
“你說我孤陋寡聞?滾蛋!有本事你從我身上出來,別纏著我啊!”
柳赤誠罵罵咧咧的,一邊罵,一邊又郁悶惱火。茶攤老板看他這樣,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兩下,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柳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