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煊看向宋集薪,微微一笑:“宋兄,我們又見面了。”
宋集薪聞言,嘴角微勾,目光掃過那蟒服宦官,才開口道。
“怎么?你第一次來驪珠洞天時跟著的那位老宦官呢?他人呢?”
宋集薪說這,眼中透著一抹戲謔。
宋集薪自然知道,大驪王朝在大隋安插了探子。
而陳平安在大隋打死那老宦官的事,聲勢極大。
他早從父皇口中聽過這件事。
當時的宋集薪,心情復雜至極,既有震驚,有恐懼,還有著難以言說的嫉妒。
但此刻面對高煊,他不愿透露這些,態度依舊冷淡。
高煊聽了宋集薪的話,當即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不過很快便灑脫一笑。
“宋兄,你們大驪王朝可謂手眼通天,想必早已知曉此事,何必這般挖苦我?”
宋集薪再次勾了勾嘴角:“高兄,這話怎么說?我們大驪與你們大隋早已定下盟約,怎會在你們那邊安排探子?”
說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即便雙方都清楚這話是假的,該說的場面話也不能少。
有些事能做,卻不能認。
高煊對此倒不甚在意,笑了笑便不再接這個話題。
這時,他看向宋集薪身后那亭亭玉立的稚圭,笑道。
“我與陳平安,也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先前雖有些誤會,但早已解開。”“臨走前,我還送了他些禮物,也曾與陳兄弟把酒言歡,陳兄弟時常提起姑娘你呢。”
宋集薪聽到這話,忽然嗤笑一聲,沒再多說。
稚圭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他還是清冷開口:“他是怎么說我的?”
高煊端著茶杯,緩緩道:“自然是說姑娘美若天仙、驚為天人,朝思暮想之類的話,總之,把姑娘夸得是天上有,世間無。”
稚圭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打死都不信陳平安會說這種話。
不過,她也承認,她確實是絕無僅有,畢竟他可是世上最后一條真龍。
但很快。
稚圭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陳平安也是一條龍。
那如此看來,她心里那份孤獨感,似乎也淡了些。
但很快,稚圭便不再想這些,也沒再搭理高煊。
高煊見狀,轉而看向宋集薪,開口道:“當初我與你見面時,曾提過要買下這位婢女,若我沒記錯,你當時的出價是黃金萬兩,如今還是這個價格嗎?”
宋集薪聽罷,直接嗤笑一聲:“你們大隋是什么價格?你說來聽聽,要是以后我有了錢,我也買來。”
高煊聽罷,則回到:“人靠衣裳馬靠鞍,宋兄這口氣著實大了一些。”
宋集薪撇了撇嘴,不愿再和高煊繼續聊下去。
而高煊也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就這么悠哉地品起了茶水,一時兩人相顧無言。
不過與此同時。
高煊也留意起這里的大片山脈,其中便有北岳。
既然北岳在此,那南岳到底在哪里?是在大隋以南,還是在其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