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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刻,在大隋山崖書院內。
正有一位足以讓大隋震蕩的貴客到訪。
但這位貴客的行蹤被茅小冬刻意隱瞞,并未造成轟動。
或者說,有茅小冬在,絕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這位貴客的到來。
這位貴客不是別人,正是大驪國師崔瀺。
山崖書院一座雅靜的院落里,如今在大隋京城名聲大噪的少女謝謝,正跪坐在門口旁側,呼吸輕淺,明顯連大氣都不敢喘。
院落之內,則有一老一少相對而坐——老者自然是崔瀺,對面那位白衣飄飄的少年,便是崔瀺的一縷神魂所化,也可稱之為崔東山。
崔瀺看著崔東山,突然開口:“是不是我現在哪怕有了神魂合一的法門,你也不答應和我合二為一?”
崔東山無所謂地笑了笑:“你這不是屁話嗎?我雖說是你的一縷神魂,但現在活得逍遙自在。”
“這件事,你問我一百年、一萬年,我也還是這個回答——不回,就是不回。”
崔瀺聞言,嘆息開口:“世事難料啊,可真稱得上荒誕不堪。”
崔東山聽到這話,得意一笑,緊接著轉移話題:“如今我消息不太通暢,東寶瓶洲中部的彩衣國,是不是亂了起來?計劃完善得如何了?”
崔瀺淡淡點頭:“雖出了點小小的意外,但不影響大局,畢竟大事已定。”
崔東山聽到這話,莫名冷哼一聲,緊接著朝門外喊了一聲“謝謝”。
謝謝聽到喊聲,身子一個哆嗦,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彎著腰小步挪到崔東山面前。
不等崔東山多說,她便恭敬地拿出一個水壺,在兩人面前倒上兩杯熱茶。
做完這些,謝謝立即躬身彎腰退到一旁。
崔東山也只是哼了一聲,謝謝沒有遲疑,又退到門外,重新小心翼翼地跪好。
崔瀺見此情景,搖頭笑了笑:“你這為人處世,還真夠狠辣的,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嚇成這樣。”
崔東山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
他抬手拍向崔瀺,甚至因為狂笑,手都在顫抖。
“哈哈哈,崔瀺,你竟然說我手段殘忍?這是我今年聽過最有趣的笑話,不對,明年、后年聽著也一樣有趣!你可真是讓我開了眼,沒想到你這年紀,還能這么風趣。”
但緊接著,崔東山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聲慢慢停了下來。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精致的坐席上,看著崔瀺嘀咕道:“你的運氣可比我好多了,那老秀才就是欺軟怕硬,不愿意跟你撕破臉。”
“可他偏偏針對我這個當年天真無邪、對世界還充滿美好幻想的無知少年,你知不知道,從驪珠洞天到大隋京城,老子受了多少白眼?”
“有一個陳平安也就罷了,連小寶瓶都欺負我,動不動就拿那個印章蓋我腦門,真是活得好生憋屈!”
崔瀺聽到這話,默不作聲。
而崔東山吐槽一番后,也沒再繼續說,只是翹起二郎腿,開始唉聲嘆氣。
這時,崔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爺爺崔誠已到龍泉郡,住在落魄山的一座竹樓里,如今已經清醒了許多。”
而崔瀺剛一說到這里,崔東山立即擺手,在竹席上打起了滾:“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崔瀺見此情景,并未理睬,自顧自繼續開口:“那陸沉先前去了彩衣國附近,指點了陳平安一番。”
崔東山聽到這話,立即停止打滾,來了興致:“他指點陳平安干什么?對了,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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