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一眼望去,立刻明白了這些案桌端坐的人,必是這情報交易所負責聯絡的中間人。
他們不是買情報或賣情報的,因此用不著遮遮掩掩,反而是需要讓別人認得他們才行。
他徑直走向其中一個案桌,其后坐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男子,面容白凈,煉氣六層修為。
“不知道友有何需要效勞之處?”男子朝他微微一笑。
“在下是第一次來貴地,對這里規矩和流程還不是很清楚,道友能否詳細說說。”
男子微笑道:“原來是初次來的朋友,沒關系,大家都是從第一次開始的。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汪單名一個凡字,干這行已經有二三十年了,算是邊西城這圈子比較資深的情報交易中間人了。”
“流程和規矩其實很簡單,道友只需將要求告訴我,無論是要買什么情報或者賣什么情報,我來替你找賣家和買家。”
“你們雙方互不見面,至于價格,則由賣家來定。”
宋賢點頭道:“如果在下要買一樁情報,譬如一件物品的下落,將這任務委托給道友后,該怎么及時接收到消息?”
“道友可將落腳點告知我,如果得到了賣家的消息,我自會及時通知道友。當然了,干這行買賣的很多都不愿暴漏身份,更別說落腳處了。”
“一般情況下,我們有兩種選擇。第一,買家留下聯系方式,譬如說在某個地方的某顆樹下,將消息放到那里,或者直接安排一個人在某處等著接收。”
“第二,直接來找我,我有固定的落腳點,也會在固定日子來這里,反正保證道友一定能找得到我。”
宋賢看了眼四周那些端坐案桌后的情報交易中間人:“他們和你是一個團隊的嗎?”
男子道:“不是,我們都是散修,是單干的,當然了,這個圈子比較特殊。我們雖是獨立的情報中間人,但會相互交流信息,蓋因我們都是各有各的關系網,沒人能涵蓋所有方方面面消息。”
“我打個比方,道友要打聽關于乾清宗的消息,但我又不認識乾清宗的人,而其他情報中間人里有負責乾清宗這條線的,我就會去找他打探情報。”
“當然,道友盡管放心,我們只是單純打探情報,絕不會相互透漏買賣雙方的信息。這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原則和底線,只交換具體情報,不交換情報人的信息。”
“我不會透漏買方的任何信息,他也不會透漏賣方任何信息,道友與我是單線聯系,賣方與他也是單線聯系。”
“同樣的,我也不會告知買方是哪個情報中間人賣的信息。他也不會告知賣方是哪個中間人買的消息。”
“這情報雖然經過四人,但中間不會產生任何交叉,都是兩兩對接,單線聯系。他從賣方那里得到消息告知我,再由我告知買方。”
“這個方式很安全,道友完全不用擔心消息外泄,因為此事只有單線聯系的雙方知道,而這四個人都是利益相關方,不會向外吐露的。”
“甚至情報中間人都不知道買賣雙方的具體身份。道友也看見了,來這里很多人都是頭戴斗笠面罩。”
“如果在這個圈子做長期生意的,一般都有個代號。譬如說,我認識一個名為‘蝎子’的人,我從未見過此人真容,也不知他具體身份。我只知道他是負責售賣乾清宗這條線情報的。”
“我們之間有特殊的聯系渠道,如果有買家要買乾清宗方面的情報,我就會通過特殊渠道告訴他。并且我不會告訴買家是蝎子提供的情報。”
宋賢點了點頭:“領教了。”
“道友有什么需要?不管是買情報,還是賣情報都可以,我會根據情報的重要程度給出一個參考價格。當然了,準確價格還是得賣方說了算。”
“實在抱歉,在下暫時并無這方面需求,只是好奇,所以來打聽一下。”
男子聽了也不惱怒,十分有涵養的微微一笑:“沒有關系,就當是交個朋友,待道友日后有需要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的住所就在風搖谷西北面那行梧桐樹旁,上面寫著一個程字。每月的雙號日,如初二、初四、初六我都會到這里來,等待買家或賣家上門。”
宋賢不再多問,起身離去,又來到風搖谷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