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賢香眠在睡夢之中,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一陣敲門聲響,他朦朧的睜開雙目,確定不是幻聽,便合衣從床上起了身,這么大老晚,還有人打擾,肯定是有要緊急事。
打開房門后,只見管家矗立在外:“掌教,沈凡仙師說有緊急要事,讓我一定來通知您。”
“去把他叫來。”
管家應聲而去,不多時,就領著沈凡來到了此間。
“掌教。”沈凡恭敬行了一禮:“落鳳谷派了人來,要求見您。我不敢做主,所以只能來請示您。”
“落鳳谷?”宋賢眉頭一皺,他們怎么找上門來了,而是還是深夜拜訪,意欲何為:“來的是什么人?”
“他自言是陳仲文。”
陳仲文,那不是落鳳谷的二當家嗎?竟然親自到孤子峰來了,宋賢心下越發好奇,便與沈凡一道前往了大殿。
此刻,后院屋室內,端坐著一名身形清瘦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宋賢自外而入,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幾遍。
陳仲文神色平靜的和他對視著,沒有一點局促,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在下陳仲文,冒昧打擾,望宋掌教勿怪。”陳仲文緩緩起身,向他稽首。
僅是相視一眼,宋賢就覺得此人并不簡單,他的平靜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安寧和冷靜,像是歷經滄桑變化的老者。
“陳道友請坐,貴方派你來,必是有要事吧!閑敘的話就不必扯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宋賢徑直落座,沒有遮遮掩掩的寒暄客套,直入主題。
渾元宗自落腳孤子山這三年來,雖然沒有與落鳳谷產生矛盾摩擦,但雙方形勢已顯然對立,這個時候落鳳谷竟然會派人來,是他意想不到的。
陳仲文緩緩落座,話語慢條斯理吐出:“宋掌教雖然名聲不顯,但我深知不是一般人可比。邊下鎮四家遷徙來的宗派,除了清源宗倚仗人多勢眾,在此站穩腳跟,也只有貴宗做到了盈利,并且在一步步發展。”
“旭日宗和丁家雖然實力強于貴宗,但從這三年表現來看,與貴宗相差甚遠,到現在他們也都沒有做到盈虧相持,一直在吃著老本。而貴宗卻在如此艱難的狀況下,開辟了一片市場,使宗門煥發了生機。”
“聽說玉香丹整個方案從規劃到具體實施步驟,都是宋掌教一人謀劃并力排眾議執行的。”
“足可見宋掌教是個身懷韜略、腹有良謀、有勇有識之人。”
宋賢目光一直望著他,聽他說起此事,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微微一驚,此人竟然連玉香丹是他獨自謀劃排除眾議一事都打聽的清楚,這在宗門雖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外人還真不知曉。
而其卻了解的很清楚,這說明其是認真調查過渾元宗的。
“陳道友深夜至此,不會僅是為了夸贊敝宗和在下而來吧!”
宋賢沒由來感到一陣不快,是那種被人看穿而產生的警惕和敵視,因此開口打斷了他,話音也不自覺有些冷冽。
陳仲文仍是神色平靜,不急不緩說道:“在下聽聞上次清源宗舉辦慶功宴時,提出結盟,并將盟軍總部設置在靈云山,遭到其他三派拒絕,而貴宗是率先提出異議的人。”
宋賢神色凝重了起來,此人竟然連清源宗議事時的想請都了解這么清楚,可見落鳳谷的情報網能力之強。
要知道,當時參與議事的只有六個人而已,除了清源宗掌教和兩名長老就只有三家門派首領。
情報信息收集能力是戰略中重要一環,宋賢亦深知情報的重要性,奈何以渾元宗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組建自己的情報網。
想不到落鳳谷的情報工作竟然做的這么好,這大出乎他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