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文并沒有看他,神色平靜的虛望著前方,話語依然保持著不急不緩的節奏:“宋掌教是否知道,就因這番舉動,貴宗已經被清源宗給記恨上了,他們認為是貴宗破壞了這次結盟。”
“清源宗最近數次派人往來旭日宗和丁家,獨獨沒有派人來渾元宗,意圖已經非常明顯,胡影泉已經有把貴宗排除在聯盟軍之外的心思了。”
“宋掌教若是不信在下所言,可以派人去丁家和旭日宗打探一下情況。”
宋賢目光微微瞇起,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陳道友以為區區幾句話就能離間敝宗和清源宗?那未免也太小看宋某了。宋某雖愚,卻還不至糊涂。”
陳仲文淡然道:“在下方才已經說過了,宋掌教是身懷韜略、腹有良謀、有勇有識之人,又怎會小覷宋掌教?”
“也正是因為宋掌教是個務實而明智之人,所以在下才深夜拜訪。以宋掌教之明,自然不會因在下幾句話便改變決定,在下只是將所知情況告訴宋掌教罷了。”
“胡影泉的狼子野心宋掌教當然看的出來,定然也知曉在他眼里,從來都看不起貴宗。此次宋掌教在慶功宴上唱反調的行為,已經引起他的敵視。”
“有些東西一旦產生了,就無法消弭,譬如一塊完整的鏡子破碎,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恢復如初,即便是手藝再高超之人,最多只能隱藏裂縫,但裂縫卻始終存在。”
“如今胡影泉既已對宋掌教和貴宗有了不滿,即使為了眼下局勢,他依然拉攏貴宗,但總有一天,他會對貴宗發難的。”
“宋掌教若不為之早計,到那時候恐后悔莫及。”
宋賢冷冷道:“陳道友說了這么多,莫不是想讓敝宗投靠你們,一起對付清源宗?”
陳仲文道:“宋掌教是聰明人,怎么會因在下幾句話反過來對付清源宗,在下從來沒有這種妄想。不過若是讓清源宗得勢,對貴宗也絕非好事。”
“其實以貴宗的發展勢頭何必硬淌這渾水?我相信宋掌教本人也不想卷到這里面來,只不過是形勢所迫。”
“貴宗不敢得罪清源宗,如果不參與攻打云峰商行,又恐受到三家門派的孤立。到時候被我等針對,將落得無人可求助的下場。”
“貴宗實力在邊下鎮兩大陣營中最為弱小,清源宗之所以拉攏貴宗,只是為了增加自己實力,對付我等。如果清源宗勝了,貴宗必然是他將下一個目標。”
“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
“同樣,如果清源宗敗了,貴宗同樣也討不了好。”
“因此對貴宗最有利的形勢,是雙方僵持,貴宗可以保持騎墻之勢。”
“而這也是我們所樂意見到的,我在出發之前。大當家讓我傳一句話給宋掌教,只要宋掌教不派兵協助清源宗,大當家承諾,絕不會對侵犯貴宗利益。”
“但如果貴宗鐵了心要和清源宗站在一起,派兵協助清源宗,無論是守衛靈云山還是偷襲攻取我們任何一家勢力。谷主都將會對貴宗展開嚴厲報復,將貴宗當做第一目標。”
“不僅會奪回貴宗新收取的千原谷靈田,還會伏擊貴宗往來弟子,并破壞貴宗玉香丹產業。”
“實際上在我們聯盟內部,已經有人提出,要拿貴宗開刀,殺雞儆猴,并且得到了人響應。畢竟貴宗在四家宗派里最為弱小,最好對付。”
“但大當家卻認為貴宗是被迫才協助清源宗的,所以壓下了眾議,并將我派了來。”
“該說的在下已經說了,言盡于此,相信宋掌教自有決斷。宋掌教若不介意在下打擾和冒犯,在下先告辭了。”
陳仲文說罷,不待宋賢做出答復便起身了,因為他心知宋賢不可能給他滿意的答復,有些事情只能藏在心里,是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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