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子祥師兄指使的田啟?”沉默了好一會兒,宋賢聲音低沉的問道。
“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就目前掌握的消息和線索來看,事實就是這樣。”黃燁并無任何顧忌,神色如常的說道。
作為宋賢的謀士,他基本上不與宗門任何人打交道,他所管理的情報隊伍除了宋賢外,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情報隊伍的經費也不受限于宗門,而是宋賢直接分撥。
是以他和宗門里其他人都沒什么交情,更不要看其他人臉色,他也很清楚,在這個宗門,只需向宋賢一個人負責。
宋賢虛望著外間,聲音仿佛有些虛弱,透著一股心力交瘁:“那你覺得文遠師兄有沒有卷入這件事?”
“不知掌教所說的這個卷入?指的是指使田啟、還是收受賄賂,亦或包庇縱容?”沒等宋賢回應,他就自顧自說了下去。
“若是說指使田啟、收受賄賂,目前并沒實證亦無線索。如果是指包庇縱容,那肯定是存在的。”
“田啟本就是被他推上赤炎礦主事位置的,周強第一次反應給政務殿,也是他壓下了此事。”
“他包庇田啟至少有兩個原因,第一,這人是他推薦的,如果被查了,他面上也無光。”
“第二,他應該知曉田啟和林子祥的事情,擔心牽扯出林子祥。他們兩人的關系,掌教比我更清楚。”
宋賢沒有再問下去,擺了擺手:“你先去吧!”
黃燁應聲而去,望著他離去背影,宋賢還怔怔的獨自坐在主位上,目光微微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出了廳殿。
…………
五月末的邊下鎮,天氣已經有些炎熱。
天山,議事大殿內,眾人齊聚一堂。
除了鐘文遠、林子祥、張寧遠這些宗門核心人員,馮妍、齊小白這些后加入的散修也有部分人員受召而來,甚至包括天山派的重要人物,也都在場。
這在平日是很罕見的,除了每年的年末議事外,一般情況下,宋賢并不會將大家都召集一起議事,都是各自單獨向他匯報要務。
而在今日這個平平無奇的傍晚,眾人被召至了一起,顯然是有大事。
眾人端坐在議事殿內,可以很明顯看出涇渭分明的陣營。
鐘文遠、林子祥、陸元、張寧遠、林泉這些人都在左側落座。
天山派的重要人物,如黃賀、多爾夫都在右側落座。
像齊小白、馮妍這些后加入的散修則在左側末座。
“怎么突然召開議事,鐘師兄,出了什么事?”余廉是最后一個進來的,在左側落座后,開口問道。
鐘文遠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心中也是思緒電轉。
宋賢沒有跟他商議,就直接召集了眾人,這無疑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蓋因以往有任何大事,宋賢都會和他商議,至少會與他打個招呼,今日卻沒有向他透一點風。
加上前段時間田啟被抓一事,顯然,這是有敲打他的含義在內。
眾人等候了好一會兒,宋賢才姍姍而來,他面上仍然帶著一如既往的平和微笑,從外大步而入。
“拜見掌教。”
“拜見大當家。”